幾日後,運糧隊整裝出發。
大皇子已於前一日先行出發了。
這批糧食,江凝雪也一一驗查過,都是些上好的穀物。
從京城出發時,江凝雪並未發現有任何的異常。待行了五日,出了京城管轄範圍之後,情況便有些不對了。
晚上宿營時,江凝雪總感覺有人隔著帳篷,窺視於她。謹慎檢查過數次,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這夜,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江凝雪心下不安,起身前去查看糧車。
灰姐一家都守在糧車附近。講道理,如果有什麼異常,它們應該會第一時間示警才對。
江凝雪過去的時候,遠遠看見三匹狼趴在地上不動。看樣子像是在睡覺。
可她都走到離糧車約十米的地方了,三匹狼還是沒有動靜。
江凝雪心下一驚。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灰姐一家的身邊。搖晃呼喚不醒,又探了探鼻息,發現呼吸正常。這才放了點兒心。
灰姐一家雖無事,但所有人都同一時間睡死過去,就證明,必然是中了敵人的招了。
江凝雪連忙抽了幾袋糧食檢查,幸好糧食還未被更換。
但現在將士們都陷入沉睡狀態,敵人應該也快過來了。僅靠自己一人之力,定然是難以防範!
就在江凝雪焦急萬分之際,冷奕峰押著一名小兵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江凝雪定睛一看,那小兵的裝扮和押糧隊的士兵的穿著一般無二。想來應該是隊伍中混進了二皇子他們的人。
江凝雪之前搜查糧車,弄的動靜很大,士兵們都沒一個醒來的。
此時也不怕暴露了,直接迎了過去。
冷奕峰將那小兵踹跪在地上,冷冷地道:“這廝方才鬼鬼祟祟的跑到那邊山頂,欲發射信號。被我的人逮了個正著!我怕糧食出事,還沒來得及審問。交給你吧!信號雖然沒有發出去,但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人過來。你抓緊時間!我就在附近幫你守著。”
那小兵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抽抽噎噎的哭泣著。
江凝雪蹲下身子,直視著他。語氣嚴厲的喝問道:“是誰派你來的?你們都約定了些什麼?”
那小兵雖然哭的甚是可憐,但嘴卻是極硬的。委屈巴巴的道:“小人隻是想去撒個尿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冷都尉定是誤會了啊!先生您清明,莫冤枉了屬下啊!”說完,還用眼角斜了在不遠處防衛的冷奕峰一眼。
江凝雪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哼!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啊!”話音未落,手中便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在那小兵的眼前晃了兩晃,猝不及防的就紮入了小兵的大腿。
小兵“啊!”的一聲大叫。原本跪著的身子,側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後,無法按壓傷口。隻能眼睜睜看著大腿上的鮮血不斷流出。
江凝雪又平靜的問了一遍:“誰指使你來的?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小兵看著江凝雪那冷漠的麵孔,和她手中發著寒光的匕首,恐懼滲滿了全身。不住的蹭著地向後挪,希望能盡量離她遠一些。
江凝雪見他還不回答,眉頭不禁又蹙了起來。將手中的匕首輕輕的甩出,快準狠的紮在了小兵另一條腿上。
隨即就又聽到那小兵發出一聲猶如殺豬般的嚎叫:“啊!別,別,我說,我說!是六皇子府的管家收買的我。我並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他給了我幾包藥,讓我出了京城就下在士兵們的飯菜之中。待軍士們都倒了之後,去附近的高處放個信號。然後,我就可以走了。先生,先生,我本來是不願意答應的。奈何他們抓了我的老父親。說我若是不做,便永遠別想再見到我父親了!小的,小的不能放著父親不管啊!”說到最後,那小兵匍匐在地上,拚命向江凝雪靠近。似乎想抱住她的大腿,祈求她的原諒。奈何雙腿受傷,雙手反綁,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徒勞。
江凝雪深深的看了小兵一眼。確定他不曾撒謊後,微微鬆了口氣。轉頭跟冷奕峰說:“奕峰,我不通醫理。你去幫我看看士兵們,是中了毒還是中了迷藥,可有法子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