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根?莫非是何招娣肩上的那個胎記?
可僅憑個胎記,又能說明什麼呢?
方才,他還問自己是男是女。
莫非,他真是何招娣的故人?
可何招娣的記憶中,卻並沒有他這號人物啊?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白。
江凝雪躊躇了一下,道:“出門行走不便,所以就做了男裝打扮。”略一停頓,又怒聲道:“喂!知道我是女子,還不趕快讓他們放開!你們這樣做,也太不知體統了!”
那頭領聞言,連忙揮手,讓那兩名山匪退下。
江凝雪恢複了自由之後,晃動了兩下酸痛的肩膀。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子的?”
那頭領一改方才的態度。恭敬謙和的道:“不急!您先坐下來,我慢慢與你說。”
江凝雪蹙了蹙眉,疑惑地走回方才的位置坐下,抬眼看著他。
那人見江凝雪坐定,突然間跪倒在地上,拱手道:“末將劉守忠見過大小姐!”
江凝雪被嚇了一跳!
連忙起身退到了一旁,驚愕的問道:“你這人真是詭異的緊!方才還對我要打要殺的,此刻怎麼突然又向我跪拜呢?可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劉守忠見她一臉的戒備,連忙繼續道:“小姐莫急!守忠對您絕無半點惡意!您且先坐下,聽我細細道來。”
江凝雪滿腹狐疑的道:“要我坐下也可以!你先起來,坐在旁邊。我便坐下聽你講。”
劉守忠聞言,笑著起身坐到了一旁。並向江凝雪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凝雪這才走到方才的椅子上坐下。
待她坐定,劉守忠又簡單問了問江凝雪的生平。
江凝雪自然知曉,他所問的是何招娣的生平。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其實,倒也沒什麼可說的。
何招娣生平簡單:何家村人士,家中一共六口人。幾乎沒出過門,人際關係十分的簡單。
江凝雪暫時沒把自己改名及與家人斷絕關係的事情說出來。
一則,是覺得沒必要。
二則,這些都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做的事情。不能算是何招娣的生平。
劉守忠聽她講完,表情似乎更加的篤定了。悠悠地道:“想當初,您還在繈褓之中。末將也身負重傷,行動不便。在逃到何家村時,末將深感此次逃脫無望。看到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還亮著燭火,想著應是個還算殷實的人家。便將您托付給了那家的夫婦。那對夫婦應是未有子女,見到你之後,很是欣喜若狂。末將見他們如此喜愛你,便放下五千兩銀票,獨自離開將追兵引走。以期能保你平安。如你所說,那夫婦之後又得了兩子一女。想來,也是好人有好報啊!”
江凝雪聽到這裏,忍不住在心裏白了他一眼:好人好報?那家人也能算是好人?!原來,就是因為你,何招娣才有了這麼悲慘的人生!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腹誹歸腹誹,江凝雪還是忍住,沒有打斷他。
劉守忠用袖子拭了拭眼角欣慰的淚水,又接著道:“末將也算是命大。逃到山林裏,被一位獵戶所救。本想養好了傷,便去將你尋回。可官兵們卻又找到了我們的藏身之處。那獵戶也為了救我,被那些該死的官兵們給殺了!就這樣,我為了避免他們找到你,便一路逃回了離京城很近的這裏。也不敢輕易出山,就在此處築起了營寨,招兵買馬。希望能培養一隻軍隊,為蒙冤慘死的將軍複仇!”
聽到這裏,江凝雪忍不住插了句嘴,問道:“那這期間,你就沒想著,再去看看我嗎?就一點都不怕,我過得不好嗎?”
劉守忠聽出江凝雪的語氣中有責怪之意。連忙緊張的問道:“怎麼?是他們對小姐不好嗎?!末將當初可是給他們留了五千兩銀票的。別說是六口人,就即便是養活十口人,也至少夠他們十幾年的花銷了啊!他們怎麼可能虧待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