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便已近年關。
這日,鏢局接到一份大單。
客戶要求將一批貴重物品,在年三十前運往京城,不得有任何延誤。
江凝雪雖不知運送的為何物,但從物品保價和東家夫婦凝重的神色中,也能猜測出份量。
冷奕峰見時至年關,而江凝雪的劍術也才堪堪入門,便勸阻她不要前往。
但江凝雪卻不以為然。她大咧咧的道:“本姑娘之前那麼多年都未曾真正過過年,怎麼現下有事了,又顧忌起過年來了?無所謂的啦!至於劍術,之前我未學之時,也不曾怕過什麼。現下就更不會怕了。你放心好了!在家幫我好好照顧灰姐一家便好。我給你留的二百兩銀票,用來過年應該是足夠了。京城雖遠,但至多一個月時間,我便可回來了。到時,也許還能趕上燈會呢!不也算是趕上過個晚年了?”
冷奕峰見說不動她,便也不再言語。但神情卻仍然一副十分沉重的模樣。
江凝雪並不是那種感情細膩之人。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上。
臘月十二,天色陰沉。
鏢局一行人卻仍堅持按原計劃出發上路了。
東家夫婦坐守大本營。
少東家武義誠帶領鏢局二十餘名鏢師,押著十輛鏢車,氣勢浩蕩的向京城進發。
當天晚上,天空便飄起了小雪。
武義誠怕之後雪大難行,便命令隊伍連夜趕路。希望能在大雪封路之前多走些路程。然後,找個落腳之處。等到大雪稍化,再繼續趕路。
事實證明,武義誠的決定還是非常明智的。
隊伍在連趕了兩天兩夜路之後,便到達了一處驛站。而此時的雪,早已變成了鵝毛大雪。路麵上也已積了有約十公分厚的雪。
本來,這點雪倒也不太影響趕路。但大家已連續趕了兩天兩夜的路了,人困馬乏的,再繼續走下去,即便不遇上土匪,怕也是會因病減員的。
他們到得驛站時,驛站還沒住什麼人。可到了當天晚上,卻住進了兩撥人。
這兩波人都未帶什麼行李。
頭一波人是富商打扮。一行八人,皆是相貌清朗的年輕男子。看得出來,應該都是身懷武功之人。
這第二波人則是獵戶打扮。一行三人,魁梧精壯,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江凝雪對於他們的到來,很是奇怪。
先說這第一波人,既是富商,那為何全是清一色年輕男子?莫非這個時代的富商,質量都這麼高了嗎?不合理。
再說這第二波,既作獵戶打扮,那必然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打獵。那他們在此處應是有家的。既然有家,那為什麼還要住驛站呢?不合理。
江凝雪將自己的懷疑,說給了武義誠。
武義誠也點點頭,道:“嗯,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所察覺。提醒兄弟們警覺一些。我們輪番值夜。他們若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那便算了。如若真是衝我們來的,那我們也隻能見招拆招,跟他們硬剛了。畢竟,這趟鏢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們鏢局可是根本賠不起的。到時,鏢局倒了,兄弟們以後的生活,也是沒有了著落啊。”
江凝雪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莫要如此憂心。我這就去跟兄弟們說一下。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擔著。那些人就即便是衝著我們來的,兄弟們也是不怕的。大不了跟他們拚了!你趕緊去歇著吧!養好了精神,才好趕路。”
目送武義誠回到房間,江凝雪便去通知兄弟們輪流守夜去了。
做完這一切,江凝雪回房躺在床上,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又起身去查看了一下,隔壁房間存放的鏢箱。見鎖具都完好無損,又交代守在門口的兩位兄弟警醒著些,這才有些安心,倒在床上睡著了。
約莫睡到三更時分,江凝雪隱約聽到隔壁房間有動靜。連忙起身去查看。
但守在門口的兩位兄弟卻說,未曾有人來過。
江凝雪心下疑惑,開門看後,發現鏢箱也未有異樣。心下琢磨:也許是自己初次走鏢,太過緊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