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搖頭“罷聊,我窮其多年,也隻落得這般境地,功名與否,不是我能竊取!”
“輟耕壟上鴻鵠誌,長嘯山中鸞鳳音。大丈夫當有鴻鵠之誌,據英傑之才,豈能坐井觀天?我且問你,你若身軀健碩,武功奇駿,可願暢蕩山巒,扶弱懲強,點兵沙場,除胡北征?”
青楓聽得甚為激揚,帶起了心中向往:“男兒理應如此,報國存誌,心係蒼茫……”說完又歎道:“百無一用是書生,你看我如此狼狽邋遢,如何能做那鴻鵠?莫說鴻鵠,我困於此地,燕雀也是不成滴!”
“這有何難,你且看我”說著,蒲忠舉起碩大手掌,對著井口石壁,運足內力,一掌拍下,石壁轟然塌陷,碎石濺得飛起,砸在青楓身側,好不厲害!青楓不禁大聲喝彩,又想到,原來他真把我當猴耍啦,若他打我時用上這一掌的六七分力道,我也死的透了,哪還能在這胡吹大氣,又是慚愧羞人。
蒲忠收勢,撣了灰塵:“你可願隨我學武?”
青楓聞言驚訝萬分,將信將疑:“將軍此話當真?莫不是誆我這書呆子!”
“你有甚麼好讓我誆的,我也是將死之人,不必如此,你若不信大可不學!”
青楓撲通跪地:“方才小子魯莽,師傅切勿動怒,請受徒兒三拜,以此謝罪!”剛要磕頭,忽覺一隻大手托起肩膀。原是蒲忠縱越井底,飄然落於青楓身側阻其扣頭。青楓用足力氣,卻怎也奈何不得,又怕蒲忠動怒,不敢妄動。
蒲忠扶起青楓:“你我年紀相去不大,實是不能自詡為師,咱們兄弟相稱就好,你看如何?”
青楓再三推諉,最終拗不過,應了蒲忠。當即二人通了年月,蒲忠為伯,青楓為仲。
“哈哈……好兄弟,看哥哥帶你脫困……”說完抓起青楓肩骨,一提一帶,足下輪踢井壁,三兩天帶著青楓躍出枯井,輕鬆至極,隨性飄然。
“大哥武功著實驚人,厲害的緊!”青楓苦盡甘來,困於井底半個多月,霎時脫困,抬頭望天,一片遼闊,風輕雲淡,又得了大哥,日後還能習武征戰,人生快意,直如白日做夢一般。青楓心中說不出的舒暢,朗聲長嘯,驚起林中飛鳥一片。
蒲忠見青楓高興,也十分欣慰。自己兵敗如山,手下弟兄都已馬革裹屍,獨自一人心裏很是難受,如今與青楓結為兄弟,也是一件美事。
遂拿起酒袋扔與青楓,青楓仰頭便灌,直淋的滿臉滿身,快意非常。
蒲忠見狀大喜:“哈哈……賢弟莫急,酒有的是。不過你這一身榮裝,還是快去洗洗吧。”
兩人拜為兄弟,前嫌盡棄。青楓見蒲忠調笑自己,抓了抓打結的亂發,抖了抖破布麻衣,不覺窘迫:“大哥說的極是,依得大哥!”
兩人一同去了。
這時的氣候已然不那麼寒冷了,漸入春季,轉暖回溫。
走不多遠,二人聽到水流聲,循聲探去,隻見一處碧波小潭。涓涓流水,清澈見底,魚蝦遊膩。
青楓也不避諱,當先脫了上衣下裳,跳下水去。足足洗了半個時辰,適才弄幹淨,蒲忠將早已準備好的衣物放於岸邊,削尖了竹竿插了三條大鯽魚,撿拾了柴薪,坐於岸邊燒火烤魚。
青楓見蒲忠放在岸邊的衣服,心生感動:大哥處處想的周到,我定要好生學藝,不得讓大哥寒了心。
片刻,青楓上岸,穿好了衣服:“多謝大哥!”
蒲忠拿起一條烤熟的魚,撒勻了鹽巴,遞過去:“哪裏話,你我兄弟二人,不該說謝。”
青楓又生感動:“大哥請受小弟一拜。”蒲忠雖說生的魁梧粗獷,心思卻細膩,他心知若想青楓不這麼拘束,便不能讓他感覺今日出手相救隻是出於憐憫,無以為報。
這一拜蒲忠坦然受了。向青楓看去。青楓梳洗清理過後,看起來也清秀非常,偏瘦的身子,七尺五六的個頭,帶著幾分俊俏。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隨風逸動,不紮不束,端得好看。若是吟詩作對,怕是羨煞不少貌美黃花。
“賢弟生的好生俊俏!”蒲忠拍手讚道:“衣服合身也莫?”
“甚好甚好……多……”謝字還未出口想起蒲忠先前交待,便生生憋了回去。
“那便好,為兄去的匆忙,萬幸穿得”蒲忠又遞過來一壇甜酒,“來,你我好好喝個痛快!”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