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聲音在耳邊呼嘯著,方卓心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馬蹄蹬蹬的,夾雜著一些被馬兒帶起的沙泥,拍到臉上,感覺不是很舒服。
早已變化了自己的動作,因為就在馬前行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方卓心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好好的抱住馬匹的脖子,因為在奔跑的時候,馬脖子劇烈的上下運動著,根本不會在意馬背上人的感受,而方卓心那脆弱的手也禁不住那般劇烈的動作,早就麻掉了。
李銘帆停下了馬,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韁繩遞給了坐在他前麵的方卓心,因為看到她剛才 的舉動,李銘帆就發現了這個女人原來是不會騎馬的。
終於還是被他發現了方卓心與玄堰紫又一個毫不相同的地方!玄堰紫身在肅城,肅城乃是邊塞地區,女子皆擅騎馬,玄堰紫據說就是個馬術極高的女子,而現在這個緊抱著馬脖子的女人,真的很難將她與“馬術極高”聯係起來。
其實隻要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發現很多這個女人和玄堰紫的不同,李銘帆不禁懷疑,就連自己都能分辨出兩人,難道龍述舜就真的不能分辨嗎?還是,他知道了什麼,卻還是自己在掩飾著呢?
方卓心接過了韁繩,卻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李銘帆從方卓心的身後重新拿起了繩子,一扯馬韁,讓馬匹重新做起了激烈的運動,這上下的彈跳讓方卓心明白了,原來李銘帆是讓自己握住繩子,可以稍微控製一下自己那不受控的肢體動作。
雖然馬繩比馬脖子細了許多,可對方卓心來說,那力道還是過於強了些,不用很長的時間,方卓心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已經開始漲麻了。
而且,伴隨著手上麻木的感覺,方卓心覺得坐在馬背上的自己整個五髒六腑都在隨著馬兒的上下動作而在激烈的交戰,最終這具身體的主人首先罩不住了。
如果有“暈馬”的話,方卓心想那就是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馬匹上下跳躍的動作讓方卓心很是不適,中午吃的那半個饅頭在自己的胃中開始發酸發酵,甚至隨著劇烈的動作有了呼之欲出的感覺。而那急速的風刮在臉上,方卓心很快的就感覺到了冷了。
“抱緊。”李銘帆的話在耳際響起,方卓心卻茫然不覺,抱哪兒?她可以抱哪兒呢?手還麻木的扯著韁繩,方卓心不知道現在李銘帆叫自己抱緊的地方是何處。
馬的脖子隨著激烈的動作上下的擺動著,根本就無處著手,那李銘帆指的是哪裏呢?想開口詢問卻覺得又一股難以忍受的酸意泛上了胸口,方卓心看起來更加難受了,明明吹著馬背上的涼風,可冷汗還是堆滿了她的額頭。
終於發現了坐在前麵的方卓心的不適,李銘帆稍微拉下了馬的速度,讓方卓心可以緩解一些。終究她不是那個擅於馬術的玄堰紫,對於或許是第一次騎馬的方卓心來說,這樣也算是她承受的最高點了吧。
“你還好嗎?”最終還是不放心這個仍舊裝堅強的女人,李銘帆停下了馬,詢問著坐在自己前麵的女人,那僵直的後背讓李銘帆有些擔心了,這個姿勢維持了這麼久,難道方卓心不累的慌嗎?
還是方卓心對自己還是存在著戒心,不放心自己?
“唔……你放我下去。”方卓心感覺到一陣酸意泛上胸口,李銘帆這番著急的趕路,讓坐不慣馬背的方卓心覺得不是很舒服。現在停下了馬,方卓心終於有機會可以讓自己舒緩一下了。
聽到方卓心的話,李銘帆拉停了棗紅色的巨馬,停了下來。李銘帆先是下馬,因為他知道憑借方卓心自己的話,根本不能安然的下馬,將馬兒安撫住,李銘帆以最快的時間將方卓心整個人都提抱了起來,輕輕鬆鬆的就讓方卓心從馬背上下來了。
現在可不是佩服李銘帆臂力的時候,李銘帆的動作省了方卓心好多的力氣,可是現在的她沒有去感謝的閑暇,因為方卓心已經覺得自己中午所吃的那個饅頭,已經發酵到自己的脖子了。
擺脫一邊的李銘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方卓心靠著路邊一顆高高的鬆樹,虛弱的靠在那枯燥的樹幹上,手指緊緊的扣住了那 的老樹幹,她就再也壓抑不知胸口的那股酸意,哇的一聲,嘔吐了起來。
若說在以前吧,自己開著那私家車就算是到了一百碼也不會暈的如此厲害,方卓心吐的滿嘴都是酸意,難受非常。這個感覺比暈車還難受,看來電影電視裏那些坐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表演還真的是挺有難度的。
直到覺得自己的整個胃都已經吐的個幹淨,方卓心才稍稍覺得自己冰涼的身體暖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