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是司家陪嫁丫鬟,也替自家主子委屈,索性去拿出主母印和賬本和鑰匙,丟在了地上:“把這燙手的侯門恩寵,拿去還給你家主子吧。”
侯府下人撿起來,焦急道:“麻煩春桃姑娘告知夫人一聲,侯府下人們並沒有看夫人笑話的意思,反倒是很欽佩她,這些年多謝她的照顧了,隻是,休夫一事艱難如登天,還請夫人一定好好斟酌。”
春桃聲音溫和起來:“你也知道夫人的脾氣,如果你們真感激心疼她,到時候侯爺讓你們阻攔壘院牆,別添亂子,也不枉夫人對你們那麼好。”
“春桃姑娘放心便是。”
司妙喚她進屋,讓她將信親手交到司家去,再去盡快尋來泥瓦匠,春桃不敢馬虎,立即心急的拿著信出府直奔司家而去...
侯府這邊,開始還因為司妙先前的話有些冷場,當倪老夫人和倪夫人各種哄著倪子冉玩鬧時,氣氛也活躍起來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
下人進來稟報後,倪承澤看著桌麵上的主母印和厚厚的賬冊和鑰匙,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既然她不要,雅嫻你就收下吧,這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怪不得旁人,以後你就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了。”
譚雅嫻望著賬本眼眸流露出幾分渴望,她試探扭頭,卻見倪老夫人一臉難堪的放下筷子,似有些生氣又有些失落和擔憂的複雜。
“還有事嗎?如果是妙兒的氣話便不必再傳了,下去吧。”
“是...”
下人本想開口說院牆之事,可見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急忙退下了。
譚雅嫻緊忙開口:“承澤,我哪裏是當家主母的料,方才下人還說,這幾年姐姐將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無一不妥,就算姐姐真不當了,那這侯府主母也還有老夫人和夫人在呢,我哪裏有資格當的這個府的主母。 ”
倪承澤扭頭看向老夫人:“都已經這般了,總不好讓咱們侯府求著她當這個主母吧?說出去像什麼樣子?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倪老夫人明白她試探的意思,“既然承澤信任你,那你就收下吧,不過主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事事麵麵都要照顧到,可大意不得。”
“是,老夫人。”
譚雅嫻看似為難的接過一切,實則心裏喜悅至極。
她本以為就算她有了倪承澤的孩子,來到侯府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偏室的待遇,卻不想原主母心氣如此之高。
司妙不僅主動放棄了倪承澤的寵愛,還放棄了主母大權,她擔憂的一切都仿似雲開,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等待開飯的時候。
倪老夫人單獨把倪承澤叫了出去,“承澤啊,妙兒隻是在氣頭上,你可千萬別跟她計較,這些年她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倪承澤沉默後:“這些年,她是照應的侯府很好,你跟兒子講過,兒子也知道,但兒子在邊關又何曾安穩過?歸家後妻子如此對待,又隻是一個商賈之女,如此欺辱一個歸來的將軍,兒子的委屈又跟誰說?”
倪老夫人皺眉:“雖然說她隻是商賈之女,但你別忘了,當年就是這麼個司家嫡女,還是聖上保的媒,承澤你是如何說服聖上同意你納平妻的?”
她心裏疑惑的很。
別看當年侯府隻是想娶個商賈之女,但也是費盡了力氣,侯府派人去司家提親,卻被無情拒絕了,便是她親自前去,也未得到很高待遇相迎。
她也是後來從司家丫鬟說漏嘴才知曉,當年聖上親去侯府好言說了一宿,司家才同意這樁婚事的。
聖上當年答應司妙侯府不再娶妻納妾,她也是知道的,現在倪承澤娶了個青樓女子回來,她不解,聖上是如何同意的?
若非是看在譚淑嫻救過他兒子,孫子又這麼大了的份上,她也不會同意。
主要是為了個青樓女子得罪了司妙,太不值...
“聖上保媒?!”
倪承澤先是大驚,隨後尷尬的輕咳:“這個...”
倪老夫人臉色大變,焦急詢問:“該不會是聖上沒同意,又或是,你逼迫聖上同意的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