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學校雖然是貴族學校,這裏麵的學生大多也非富即貴。可這其中,又有不同的等級區分。比如何川,家裏絕對是富豪中的富豪。
據說,他和河圖一樣,也是本城一家上市公司的獨生子,其家族實力雄厚,在錦城已有百年曆史。說是名門望族,也絲毫不為過。
因為是獨子,家裏平日裏對何川也是寵溺有加。可以說,他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何川全身上下的穿戴,都是特意從國外定製。
試想一下,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在乎區區一條手鏈呢?
可是不知為何,我卻篤定河圖那一眼意味深長,絕對飽含深義。
而何川躲閃的目光,也越發堅定了我的推測。
略微猶豫了一下,我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一邊屏住呼吸,調整心律節奏。我一邊凝心靜氣,朝何川看去……
一霎間,何川懊惱的聲音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
“該死的,我怎麼就忘記他了呢?以前那些事他也知道,現在他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不過就算懷疑,他也應該不會說出去吧?我與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犯不著為了一個窮小子得罪我吧?隻要他不說,別人是絕對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哼,就算說出去了又怎樣?反正家裏會拿錢替我擺平!怕什麼!”
大概是緊張的緣故,何川的心理活動很快,一時間,大量的信息傳入我的腦海裏,讓我應接不暇。
足足花了幾分鍾,我才將這些信息梳理清楚,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沉重——
欣喜的是,終於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禍首,丁力不用再背黑鍋了。沉重的,卻是關於何川的那些回憶——
作為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富家公子,何川在物質方麵,絕對是優於同齡人的。可又有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富家公子,竟是一個慣偷。
他的偷竊行為早已不隻一次兩次。他並不缺錢,卻對此樂此不疲。那種刺激和新鮮的感覺,讓他得手以後有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所以他一步一步,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發現他的這種行為。
何川也曾經好幾次被抓了現行。
可讓我覺得痛心的是,對此,何川的家人竟選擇了隱瞞和包庇。每一次何川被人發現偷竊以後,他的家人都習慣用錢去解決問題。他們以為加倍地賠償受害人,就可以堵住受害人的嘴,卻不知道這樣的縱容,導致了何川更加肆無忌憚地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所以他的這個毛病,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之外,並沒有傳出去。
若不是河圖正好是何川的初中同學,又恰巧知道他的這個習慣,今天我根本懷疑不到他的頭上去。
“班長,既然你覺得偷東西的人不是丁力,不讓我們搜查他。那你覺得小偷是誰?身為班長,你有必要就這件事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我還沉浸在剛才接受的那些信息中,人群中早已有人按捺不住,開始向我發難。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也相信,鄭凱霖丟了這條手鏈也不會怎麼樣。可如果這手鏈真是我們高一(1)班的人拿的,我覺得我們就必須將這個害群之馬給揪出來。否則,下一次可能就不是一條手鏈這麼簡單了……”
“沒錯沒錯,我們不能容忍一個小偷待在我們高一(1)班。這樣大家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對啊,我記得前陣子還不止一個同學說丟了東西。可是當時大家以為是他們自己粗心,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然是無恥的小偷所為……”
同學們說得義憤填膺,目光更是毫無顧忌地投向丁力。
他們每說一句,丁力的腦袋就低下一分。
若不是我知道手鏈不是他拿的,隻怕連我也要懷疑他了……
“你們要交代,我可以給你們。”我有些怒其不爭地瞪了一眼丁力,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心中那種的煩躁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