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宋嫣然的驕傲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她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明明是她拒絕別人,可她並沒感受到拒絕別人的快感。
相反,她感受到的卻是被人拒絕的自卑感。
這就是所謂的欲擒故縱嗎?
蘇良連這樣的伎倆都用上了。
他肯定還會來道歉的。
哼,等著吧,他要是發消息,我保證一星期都不回他。
這個念頭讓宋嫣然好不容易找回一些自信。
等她反應過來時,蘇良已經走遠了。
看著蘇良遠去的背影,她直接氣炸了:
“死蘇良,你混蛋。這輩子,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給你機會了!”
可是,如果沒有他,以後誰還給我背書包?
以後下了晚自習,誰還送我回家?
以後忘記帶早餐,誰還翹課為我去買?
宋嫣然沒想到,蘇良已經對她的生活滲透得這麼深了。
想到那麼多的不適應,忍不住盈盈落起淚來。
“嗚嗚……”
就在這時,二班的同學們剛好來到校門口。
“嫣然,是不是蘇良又表白了?我就說吧,他就是表麵裝不在乎,嘴裏說不追了,其實心裏根本放不下。”
蔣天驕遞上紙巾。
“什麼人嗎?人家明明拒絕你的情書了,還要梅開二度,再次表白。真不要臉!”
另一個女同學也跟著說道。
聽她們這麼一說,宋嫣然更覺得憋悶,哭得更凶了。
“宋嫣然,別哭!你要記住你剛才說的話,這輩子都別理蘇良那個混蛋了。下次他再表白,你直接報告老師,就說他性騷擾。他要是敢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我是生活委員,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
謝光輝立刻補位了。
以前有蘇良,他的機會少,現在排除一個障礙,心裏高興得一批。
宋嫣然看了看謝光輝,雖然沒有蘇良帥,但身體條件還不算太差,跑跑腿的事湊合能用。
於是,這才稍微收住了哭聲。
謝光輝見自己的話有成效,立即豪邁起來:“走,我請大家喝汽水,為我們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慶祝一下。全班都有份,小賣部走起!”
“喔!同學們,歡呼起來,輝哥請客咯!”
“走,喝汽水去咯!”
……
蘇良向著自家小區,一路向北。
路過晨光服裝廠時,他停住了車子。
當年這裏的繁華景象不複存在。
跟服裝廠緊挨著的千禧製鞋廠,偶爾有幾輛運輸車輛進進出出。
這兩個廠子都是蘇家的家族產業。
是從蘇良的曾祖父那一輩開辦起來的。
傳到蘇良父親這一輩,已經是第3代了。
都說富不過三代。
果然,在蘇父這一代,公司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差,現在已經瀕臨倒閉了。
蘇良盤算著,大伯一家應該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策劃了抵押工廠,向銀行貸款,卷著所有貸款,帶著大伯母跑路了。
留下的爛攤子,是父親和三叔頂了起來,變賣家產,打工償還貸款。
好在事情現在還沒發生,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蘇良長舒一口氣,繼續往家趕。
踏進家門,蘇良第一個見到的正是自己的親媽。
中年時期的周晨女士,正坐在寬大的客廳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修長的雙腿,專注地凝視著電視屏幕。
這位曾經的舞蹈演員,依然保持著優美的身姿和挺拔的身材,容顏精致,隻是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成熟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