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當時看著兩個人並肩而立的時候,腦子裏已經沒那麼多彎彎繞了,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唐子承,明明五官和唐子翼很像,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她和唐子翼合作過一個項目,還是白夢搭的線兒,唐子翼身上偶爾還能看見點兒孩子氣似的執著,或者說有點兒藝術家的浪漫。
當然她的這種形容是沒什麼人認可的,不過作為一個“成熟的小編劇”她覺得關於自己看人這件事,還是有點兒天賦的。
所以唐子承能圖白夢什麼呢?他要是真的想騙白夢點啥,估計白夢能搬個小馬紮幫唐子承數錢。妥帖穩重的唐總和自己還有白夢這種,真的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他完美的有點兒像個假人,客氣的生人勿近,可是偏偏站在白夢身旁的姿態,更像一個保護者,白羽有種錯覺,唐子承看見夢夢穿著禮服走出來那一刻,不像是驚豔更像是覺得有點虧欠的樣子。
後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了,既然不能改變白夢的決定,至少不要掃興吧!哪怕隻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祝福白夢,那這個人一定是自己。
白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睡了個自然醒。元旦又恰逢訂婚,於情於理再去上班也不合適,唐子承難得的也放了三天假。
所以兩個人在餐廳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該去哪裏。京北的冬天,冷的很實在,不裹得嚴嚴實實休想出門。
兩個人索性就不出門了,她把白羽送的樂高拖了出來, 是套哈利波特的城堡。光說明書就厚厚的四大本,零件大約六七千個,這可太適合停工的時候在家裏拚了。一開始唐子承不知道在筆記本電腦上忙著什麼,後來起身去做了兩杯咖啡,然後挽起袖子坐在白夢旁邊找零件。
客廳的電視上唐子承放著那部電影《隨風而逝》。畫麵裏翻滾的麥浪,蒼翠的遠山,滾滾的河流,瑣碎又包含深意的對白。整個電影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情節,好像就是充當了此刻的背景音,白夢拚的累了抬頭會看上幾眼,唐子承找好了往下的幾步也會看上一會兒。
茶幾被兩個人堆得滿滿的,房間裏安靜的好像隻有電影的聲音。落地窗外蕭瑟的北風吹不進此刻的房間。
唐子翼手裏提著媽媽給白夢準備的禮服,經過窗前的時候怔住了,白夢都沒抬頭伸了一下手,唐子承往她手心了放了點兒什麼,然後又看著電視。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厚厚的抱枕還是玩偶之類的上麵,中間差不多隔著一臂還多的距離。明明靠的也不是很近,卻讓他又一次清楚的感覺到那是他走不進去的世界。
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種無法壓製的破壞欲,他在冷風中提著禮盒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唐子承開門看見弟弟耳尖凍得都泛了紅,趕緊開門讓他進來。房間裏撲麵而來的暖氣迅速的溫暖了他,走進客廳,他才看清白夢原來在拚樂高。
她回頭的時候才看見來人是唐子翼,白夢略微點了一下頭,又接著低頭去拚。
“提著一大盒什麼東西啊?”唐子承好奇的問他。
“媽媽給白夢準備的禮服,說是有個慈善晚宴想帶她一起參加,有些親戚朋友對未來的唐太太很好奇。”唐子翼說的慢條斯理,然後把東西遞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