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皇後與惠妃還有賢貴妃幾人皆是先帝一手培養出來的暗衛,她們皆是宮女出身,在這皇宮裏作為先帝的眼線,先帝為她們打造了專屬於她們的匕首,分散於各宮之中。顏衝還是王爺的時候,便設局搭上了皇後李氏,將其娶回府中為正妃,李氏因此成了他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齊妃鬆開攬著顏康的手臂,緩緩踱步到窗前,望著這冷宮的高牆,自顧自地回憶道。
“經過了慘烈的奪嫡大戰,顏衝最終成功登上皇位,由於剛剛登位,根基不穩,便將惠妃賢貴妃一同納入宮中,作為他的妃子,也成為他手中的利劍,這三人一開始確實是同心同力為顏衝效忠的,可是時間久了,她們的心思便全部放在了爭寵上,皇後臨產那日,賢貴妃命惠妃在其食物中加入了劇毒,令她產下太子後就死於難產,而後又將此事嫁禍給本宮,顏衝為了製衡,便偏聽偏信,罔顧我們之間多年感情。”
齊妃喃喃回憶著,時隔二十年,她平靜的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
“那年初雪剛落,他輕輕拉著本宮的手說此生不負,可在皇權麵前,他又有什麼不能犧牲的。”齊妃麵上露出一抹酸澀的苦笑。
“所以您才心灰意冷,又因為賢貴妃設計,您以為我是那個已死的女嬰,所以才在這棲華宮中自困了二十年?”
顏康心痛道。
“如今本宮終於見到你了,本宮感恩上天,並沒有拋棄本宮。”齊妃轉身,輕輕撫摸著顏康的臉,麵上盡是慈愛。
三月後。
顏容死於被流放之路,死因不詳。
賢貴妃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顏衝下令,其永世不得踏出冷宮半步。
自此那冷宮裏便夜夜傳出哀嚎:“放本宮出去!本宮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賢貴妃!”
淒厲的聲音夜夜伴隨著冷風,吹遍了整個青鸞皇宮。
寧言蹊輕輕靠在顏容肩頭,望著天上明月,歎息道:“想不到父皇如此厭惡手足相殘,竟然是因為他當年做了同樣的事,你說,將來你要是登上了那個位置,又會將手中皇權如何分配?”
“蹊兒,那日我們大婚之時,我曾說過,我此生隻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皇位,我不要了。”顏康一雙清眸,深深盯著寧言蹊,那眼中柔情似是要將寧言蹊融化一般。
“可是這樣便委屈了你。”寧言蹊麵上盡是心疼。
“拋開奪嫡之事不談,三哥卻是心思縝密睿智之人,心懷宏圖,先前對尹小櫻所作之事,他已寫下了罪己書,並公之於眾,我也已經決議向父皇自請封地,去往南疆,此生與蹊兒一生一世一雙人。”顏康語氣中藏不住的決絕。
“顏康,此生有你,我知足了。”寧言蹊將頭深深埋在顏康懷中,呢喃道。
“我也是。”顏康說完便獻上了深深一吻。
三年後。
顏衝病逝,顏順登基,天下太平。
南疆康王府中。
齊妃與顏康著急地站在產房外,麵上憂慮深重,顏康催促身邊婢女道:“你再進去看看,為何這麼久了,王妃還沒生出來,可是有什麼危險?若是王妃有任何差池,你們皆提頭來見。”
齊妃笑著打斷道:“康兒,這才進去兩分鍾,哪有那麼快的,你莫要著急,這女人生孩子啊,總得走這麼一遭,我早已命人請了南疆最好的產婆,放心吧,我的寶貝兒媳一定能夠順利生產的。”
片刻之後,隻聽得產房中傳出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便有婢女出來稟報:“回稟王爺,齊妃娘娘,王妃誕下一雙孩兒,王妃和小世子與小公主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