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昌參加過不少飯局。
也接過不少應酬。
但……
在有求於人的情況下,還能喝得這麼盡興的,他還是第一次。
雖然合同上,他是甲方,江荀是乙方。
他是爸爸,江荀是兒子。
但……
江荀擁有市麵上幾乎不可能見到的90%淨化度材料!
到底誰是爸爸,誰是兒子,已經一目了然。
“江總,我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這時,說話已經開始打結的李榮昌端著酒杯走到了江荀身旁,雖然有些醉態,但卻極為恭敬地說道:
“如果不是您出現,我真的不打算幹這行了,太苦!太累!”
說到這裏,李榮昌低著頭,使勁地擺著手。
搞得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江荀輕笑一聲,拍了拍老李的後背,道:
“那我也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那天我被那筆養的王老板,我也受到了很大打擊,我當時就在想,我都把材料做得這麼好了,他居然還不要,是不是我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您別看我當時扯子嗓子跟我朋友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那就是不甘心,就是在發泄,心裏麵其實慌得很!”
“真的?”
李榮昌頂著紅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荀。
“那可不嘛!比金子還真!”
江荀一臉正經地胡扯著,然後拉著李榮昌的手,重重拍著他的手背。
“所以,李老板,您也是我的貴人啊!”
我也是他的貴人……
李榮昌聽到這句話,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鼻子抽動了一下,他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活了四五十歲了,除了爸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發自真心的願意認同他。
哪怕他曾經年入幾千萬,甚至一個億。
身邊人都是因為有求於他,才假意恭維。
更不用說轉型之後,他的生意一直都是虧損狀態了。
這些事,他連老婆和兒子都沒敢說。
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情如果讓自己老婆和兒子知道了,那麼這個家離散也就不遠了。
“江總!”
李榮昌聲音有些哽咽。
“我這人嘴笨,說話不好聽。”
“所以……”
他舉起酒杯,憋了好一會兒,道:
“都在酒裏了!”
說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都在酒裏!”
江荀也跟著舉杯,一飲而盡。
啊……
我這該死的情商。
看著被自己釣成翹嘴的李老板,江荀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歎一聲。
不過,這也是他準備工作做好了的結果。
那天擬定合同後,江荀便回家查了一下李榮昌這個人。
雖然是最基本最表麵的經曆,但也足以推出個大概。
十幾家連鎖店,變成一家小店麵,稍微動點腦子都知道是生意失敗,落魄了。
——
就這樣,江荀又跟李榮昌推心置腹了半小時後,終於以不勝酒力為由,在強子的攙扶下,坐上了顏寶的車。
順帶還在老李同誌這裏,拿了一份五百萬的合同和兩百萬的預付款。
怎一個爽字了得啊!
臨近家門口時,江荀將合同以及銀行卡交給洛清妍,輕聲道:
“這份合同你先帶回去,明天從公司賬戶上抽150w去唐總、魏總那裏再進一批材料,青銅、白銀三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