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中午。教室裏的電風扇有氣無力地扇動扇葉,知了在窗外的樹上不屈不撓的叫喚著。
講台下方被熱天氣打敗的同學們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倒在座位上。要不是校規明文規定在校學生不準打赤膊,男女生同在一間教室,恐怕教室裏已是一片清涼了。
陳林洪枕著一本書,雙手橫搭在桌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推自己,不滿的嘀咕了一聲,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來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抓著他的肩膀繼續搖。陳林洪被搖得不耐煩了,閉著眼睛坐起,看也不看就揮手“啪!”的打開粘在身上的那隻手,頗有氣勢的大喊:“滾!別煩我。”
周圍一片抽氣聲,一個兩個還不怎麼樣,一群吸氣聲在教室裏就顯得十分突兀了。許是察覺了教室裏此刻不尋常的寧靜,陳林洪有了不祥的預感,終於抬起他尊貴的頭,看了一眼來人。這下子不好的預感成真了――上方是一張笑得無比燦爛的熟悉臉蛋。
“張雅楠!”陳林洪火燒屁股般的跳了起來,看著向他怒視的美女示威性的,把因被打而留下痕跡的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就知道今天不會好過了。
無視周圍竊笑的同學,陳林洪討好的對笑得陽光明媚的張雅楠說:“這個``````,你聽我解釋,這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我昨晚睡眠不足,今天天氣這麼好,風和日麗,萬物複蘇,我又偶爾有點健忘,所以``````”陳林洪緊張地向張雅楠解釋到,要知道,張雅楠笑得越燦爛,就表示她的火氣越大。平時溫溫柔柔的張雅楠這會兒爆發出來產生的破壞力是驚人的。當然,這可怕的破壞力隻是針對陳林洪,其餘的無辜者不會有絲毫波及。
張雅楠還沒等陳林洪解釋完畢,上前一把掐住陳林洪的脖子,大叫:“你給我解釋你給我解釋你給我解釋,你再給我狡辯!昨天早上你竟然敢放我鴿子讓我在烈日下苦等了你兩個小時。我今天找你,你對此沒有絲毫悔意,竟然完全沒有記起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怎麼過的``````”
張雅楠話音未落,被搖得天昏地暗的陳林洪就知道自己今天完蛋了。周圍的女生全都用“竟然連放女生鴿子這種差勁沒品味的事你也做得出”的眼神群體鄙視他。班上的男生則以“連校園十大美女的約會也敢翹難不成這小子腳踏兩隻船”的懷疑眼神注視他,也有以護花使者自稱的男生向他怒視,一副“下課我們走著瞧!”的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他。
玩笑開大了,完了,完了。搖晃中的陳林洪已經想到他今後幾天將會有怎樣“水深火熱”的“愉快”生活了。
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番風暴的洗禮過後,陳林洪無力地倒在座位上,看著周圍或是幸災樂禍或是不懷好意或是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長嘯:蒼天哪!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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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客廳裏坐著笑眯眯的張雅楠。
“大姐,你就別這麼折磨我了行不?我今天快被你整死了!”精疲力盡的陳林洪倒在沙發上。
“誰讓你昨天放我鴿子,現在直到後悔了吧?”張雅楠得意的說。
“我說,昨天好像是陰天吧?”
“是啊。”
“我本來是說,和你在門口碰麵吧?”
“沒錯。”張雅楠答得幹脆。
“貌似我家就在你家對麵,一米之隔吧!”陳林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正確!”
“那你怎麼可以告訴大家你在烈日下等了我兩個小時,說得我好像有多麼對不起你的樣子,故意把我推向人民戰爭的**大海!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下午被全班狂扁啊啊啊!!!”陳林洪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
張雅楠小嘴一翹:“誰讓你下午沒來讓我在家傻傻的呆了兩個小時什麼都沒幹?”張雅楠說得理直氣壯,眼睛裏明明白白的控訴著都是你的錯。
“高,實在是高。”簡直是殺人不見血。陳林洪這麼回答,當然最後一句是不會說出口的。要知道,雅楠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今天下午他就用自己的身體“深刻”了解了這個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