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教室,接著原本響徹於教室裏大家的吵鬧嬉笑聲,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大家都沉默下來,都不去說話了。
然後,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步走向座位,每次都是這樣,從來沒有改變過。
不記得從那時開始,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吧。當我靠近時,人們便停止談話,不再嬉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不知道。不管多麼努力去想,還是不明白。
也許是我經常表現得冰冷落寞的緣故,同學們總是不喜歡看到我的出現。
我是班裏最不喜歡說話的男生,長相卻尤其出眾,潔白的臉,直直的鼻子有著一種西方貴族的美,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卻流露出一股深邃的光芒,我的頭發有點卷曲,不過很自然很美。
在我讀小學的時候,老師經常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進行單獨的教導,由於我總是不專心聽講,所以會經常遭到各個科任老師的指責和批評,當然今天也不例外,我還沒有打算走出課室,就給陳媛嫻老師叫住了:
“竹笙同學!你來這邊一下。”老師的聲音從課室門外傳了進來。
今天以為她隻是說說功課上的事情,可是卻不知道她居然提起了學校街道背後的那個鬼屋,那是一個很久沒有人住的地方了?!老師是這樣問我的:
“你和同學曾經到過哪裏嗎?”
老師的語氣很溫柔,雖然一直以來我都經常被她責備,但是她對我還是很和藹可親的。
我恩了一聲,不過又反駁道:“那是上一年的事情了啊,怎麼你現在還提起它呢?”說畢我詫異而好奇的表情掛在了臉上。
“不不不!你不要說謊,我是說真的,淩竹笙同學!”
不知道怎地老師的麵孔突然發青起來,她現在的表情比起剛才的溫柔顯得格外可怕了,焦慮緊張一下子席卷了她的心頭,我好像發現她的手心滲出了無數的汗珠。
“老師你在幹嘛?怎麼了?”我的衣服被她拉扯著,看起來她好像對我極其不信任,可是為什麼明知道這樣還要去問我呢?
“竹笙同學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沒有說謊嗎?”老師答非所問地喊道,驚懼的表情依然沒有消退。
我身子往後退去,想極力掙脫老師的這個魔爪,可是卻發現怎麼也辦不到,漸漸地我發現自己無法開口了,可是老師卻繼續不停地說道:“如果再不老實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的話,我會把你交給警察的!”
聽到警察兩個字我幾乎嚇得要哭出來了,可是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老師真的拿起手機在撥打著電話,幸虧她撥打的是我媽媽淩千琴的手機號碼,不知道這次我又無疑中犯了什麼錯誤啦?!
“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啊!什麼也不知道啊!”
我在那裏極力反駁著,可是凶狠冷漠的老師依然撥打了我媽媽的電話,還向我嚴肅地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我覺得老師從前的溫柔和和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詭譎和陰森。
怎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呢?
千琴接通電話後和陳媛嫻隨便寒酸了幾句,最後老師終於說出我又不做作業的事情,接著又說到學校街道後麵的那條街道,好像什麼?幾個高中女生進入那鬼屋死了?
這件事我是2天後才知道的,因為死者中有我的姐姐——淩紫雪。
那天晚上她們幾個是的確有去過那間屋子,而且姐姐之後就沒有回來了,那間屋子就在學校大概20米的距離,和陽光便利店剛好正對著,街道兩旁經常會有穿過的電車。
我姐姐淩紫雪是在雨田美術中學就讀的,每天放學都會經過那裏,不過一天晚上我路過那間鬼屋的時候,卻發現姐姐和幾個女生好像滿懷好奇地看著那鬼屋,隻是站在外麵沒有進去。
今天晚上我一個人來到這裏,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達這個地方,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姐姐已經死好幾天了,我如同覺得姐姐還在這裏一樣,去尋找她僅存的蹤跡。
推開鬼屋的那已經長了鐵鏽的門,我看見低矮殘破的圍牆,枯幹的一棵白樺樹種植在屋子的前麵,而屋子的背後還有一個放置家用遺棄物的地方,上麵的雨水淤積了很久,有許多蚊蟲滋生,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加上廢棄的舊家電看著就讓人感到不安。
我蹲下身子看到有一團黏稠稠的烏黑物體在一個玻璃碎片的下麵壓著,我小心地翻開了它隨即我不得不捂住鼻子,因為一股劇烈的腐臭向著我撲了過來,直插鼻翼,我感到一陣暈眩卻沒有立刻倒下……
我定了定神,腦海裏麵開始清醒過來,我抬起頭卻看見不遠處有一雙手無力地搭在屋子側麵的窗台上,在那裏僵直地搭著,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緩慢地走到那雙手的前麵,隻見透明的玻璃窗後麵是一個雙目無神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