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兒,起床了。”淩景揉著眼睛看著床前的人,淩業手裏正拿著一件新衣。
“小舅舅…?”淩景猛地清醒過來,自己明明還被困在那個灰色的空間裏,怎麼現在就已經躺在家裏的床上了?!難道是凝魂儀式的時間已經超過,自己被神魂塔傳送出來了嗎?!
淩景在意識中尋找一周,並沒有找尋到淩業所描述的凝成馴魂後產生的與馴魂靈感共通的回應,難道是自己凝結馴魂失敗了?他思來想去,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景兒你這是怎麼了?身子有哪裏不舒服嗎?”淩業看著淩景臉色發白,以為淩景又出了什麼問題,心中一緊,忙伸手給淩景把脈探額頭,發現淩景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脈象也平和如常,才放下心來。
“小舅舅,我是不是凝魂儀式失敗了……我感應不到我的馴魂……”淩景焦急地拉住淩業的衣袖。
“說什麼傻話呢。”淩業伸手彈了淩景的額頭一下,“你這都還不到凝魂儀式的年紀呢,怎的這般急。”淩業麵帶微笑,但淩景聽到淩業的話卻滿是疑惑,自己明明已經參加了凝魂儀式,進入了神魂塔,還有怪異的試煉。難道那些都是自己做的夢不成?
“別想太多了,試試莊裏新做來的衣服。”淩景呆愣著,任由淩業給自己套上衣物,淩業看著淩景穿上新衣的精神樣子,對虎嘯山莊裏裁縫的手藝大大稱讚了一番。
“這衣服就這樣不用改了,寅虎大慶定在三月,天氣還冷,得讓他們趕件毛皮褂子,別讓你再凍著。”淩景對於淩業的話都沒注意聽,就一個寅虎大慶進了淩景的耳朵。
“寅虎大慶?!”淩業被淩景的突然大聲嚇了一跳。
“景兒你今日是怎麼回事?老是一驚一乍的。”淩業奇怪地看著淩景,淩景卻沒再應聲。
淩景的腦子飛快地思考著,想要理清大腦裏混亂的記憶,卻並沒得出什麼結果。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總算到了寅虎大慶當天。
淩景的大腦裏明明有著對寅虎大慶的記憶,但就是有一些地方模糊不清,好像被什麼人刻意抹掉一般。淩景試圖回想起一絲半點,但他每每要抓到模糊記憶的邊緣,腦袋就會劇痛讓他無法繼續思考。
寅虎大典在寅虎城域主城舉辦,精彩的擂台賽,熱鬧的坊市,傍晚在虎嘯山莊擺開宴請賓客的宴席,眾人觥籌交錯,院裏喜慶萬分,加之夜晚在虎嘯山莊後花園釋放的美輪美奐的煙花,寅虎大典完美而和平。
明明一切都按照規矩正常有序的進行著,但正是這樣的慶典讓淩景感覺不對,自己模糊消失的記憶正好是關於寅虎大典的,而自己違和感產生的地方也正是這裏!寅虎大典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淩景乘著淩業不注意,跑到了後花園的一片茶梅樹前。這裏一直向淩景傳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淩景這下離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感覺越加強烈,淩景哆嗦著伸出手去,才剛觸碰到茶梅樹的樹葉,一陣劇烈的頭痛便席卷了淩景的整個腦海,過多的記憶一股腦都衝進了他的腦子。
肖子藝…傷痛…懷疑…修煉…記憶中被模糊的部分一瞬間全都複原回來,淩景感覺自己的腦子幾乎被修複的記憶絞碎。
淩景恢複記憶的同時,他周圍的空間突然產生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多,周圍的景物像是被印在了一塊破損的玻璃上,隻不過轉眼,淩景周圍的景象隨著空間的破碎消失不見,淩景周圍恢複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淩景的心中剛剛浮起到逃出幻象的慶幸,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陰冷的笑聲。
“桀桀桀,我們還在玩遊戲呢~你怎麼不跑啊?”淩景被耳邊的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僵住,不等淩景反應過來,一隻枯瘦的手拍在淩景的肩膀上,那手上滿是縱橫交錯的黑色傷疤,像是一條條醜陋的蜈蚣趴伏在皮膚上。
淩景怎麼可能忘記,那個聲音一直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那隻枯手就算化成灰他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