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午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跪坐在懺悔室中，抬起頭，對麵牆上刻著一個左手圓盾右手長矛怒視前方的斯巴達人形象。雲午眨了眨眼睛，然後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就聽到叮的一聲：“您退出懺悔狀態，懺悔等級提升，當前等級8級。”懺悔？雲午恍惚了一下，盯著眼前的浮雕，半晌之後，終於稍微理順了思緒，半年？十八年？夢遊還是幻覺？明明很清晰的記得自己在天人大陸中經曆了十年的碌碌無為和八年的垂死掙紮，但直覺卻告訴雲午他自從進入懺悔室就一直沒有出去，而且時間也隻有半年。
雙眼微眯，一道精光在眸中一閃而過，做了一個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然後雲午怔住了，這個習慣是經曆了背叛和追殺之後才養成的。目光往左下角掃了一眼，天人曆3596年5月17日，天人大陸剛剛開放半年，確切的說是181天，他已經在禱告室呆了180天。係統時間是不會錯的，但那些記憶中的經曆又怎麼說？難道真的像某些古老小說中說的，時間是一條長河，他就是那條幸運的冒出頭看到自己命運的魚？
“斯巴達的勇士，你已經懺悔30天，你的堅定贏得了祖先的讚賞，祖先賜予你雙倍的賜福。”
“斯巴達的勇士，你已經懺悔60天，你的堅定贏得了祖先的讚賞，祖先賜予你雙倍的賜福。”
……
“……180天，……”
看著屏幕上的係統通知，雲午喚出了屬性麵板，堅定值10000+1520。堅定值啊，雲午思索了片刻：“記憶中，每天懺悔2小時會獲得1點堅定值，每天也隻有1點。應該是兩年半以後吧，有個無聊的家夥發現，如果一天24小時不中斷的連續懺悔就會獲得掛機允許，30天以後，每天獲得的堅定值會加倍，之前已經獲得的堅定值也會加倍。按照係統通知裏的算法，每30天加倍一次，180天就是11520，但是為什麼要把零頭分開？後麵的數值為什麼有些虛幻？莫非1W是堅定值的上限？”
無意中，雲午看了一眼角色名，皮糙肉厚，然後陷入了失神狀態，口中喃喃：“皮糙肉厚，斯巴達人，這究竟是我冥思苦想後的結果還是完全隨意的隨機選取？哪一個才是真是的記憶？”完全隨機！雲午連忙翻到儲物空間，隻見空蕩蕩的儲物空間中，孤零零的擺放著三塊巴掌大的圓盤。
“因果律之注視×3：神器，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在擁有隨機獎勵的機會中，查看所有選項並作出選擇，可同時使用。傳聞，在最初，把命運交給因果律的時候，會引起因果律的注視。”
“完全隨機嗎，為了這三個東西？看到了注定的命運？還是……自暴自棄？或者，逃避？”雲午眼中滑過一抹痛楚，不過很快恢複了冷靜，三個月的懺悔，就算是命運也已經更改，憑空而來的十八年記憶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他都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路總要走下去。
一陣柔和的紅光閃過，牆壁上原本隨時準備廝殺的斯巴達人活了過來，手持圓盾的左手自然下垂，右手中的戰矛立在身側，目光投在了雲午身上，一個雄厚的聲音在雲午耳邊響起：“皮糙肉厚，你是否願意放棄華美的首飾，樸素的麵對世人？”
成為苦修士嗎？這是我給自己選擇的道路？雲午雙目微眯：“雖然不願受人擺布，哪怕是所謂的自己，但是已經擁有了如此高的起點，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願意。”口中吐出這三個字，然後雲午打開裝備欄，看著上麵代表著雙戒指、雙手鐲和項鏈的五個欄位漸漸模糊，而後消失不見，然後雲午眼前出現三個選項，最上麵的一排是五個打著問號的代表強化天賦的圖標，五個圖標都被點亮，意味著雲午可以獲得五個隨機的強化天賦；中間則是五個打著歎號的代表精通天賦的圖標，隻有一個圖標上有光芒在不斷閃爍，表示雲午可以從其中任選一個精通天賦；最下麵，則寫著一行字：動用因果律之注視，是、否。雲午掃視了一眼選項中給出的精通天賦，沒有選擇，而是靜等後文。
似乎對雲午的回答很滿意，牆壁上的斯巴達人生硬的臉色柔和了不少：“那麼，你是否願意放棄堅實的防具，無畏的麵對傷痛？”
“我願意。”代表著頭部、上身、下身、腰部、腳部的裝備欄也消失不見，原本的三個選項中，最下麵一個沒有變化，最上麵的一行圖標變成了十個，中間的也相應的變成了十個，雲午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做出選擇。
斯巴達人嘴角已經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你是否願意放棄榮耀的加持，坦然的麵對孤獨？”
“我願意。”這一次，消失的是代表徽章和雙肩章的三個裝備欄，前兩個選項照例多出三個，原本的第三個選項卻變成了第四個，新的第三個選項則變成了三個打著感歎號代表掌握天賦的圖標，其中隻有一個圖標在閃爍。雲午看了一眼，原本已經移開的視線重新盯在了新出現的三個圖標上，渾身不知覺的顫抖：“真的是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