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瞻光明正大地牽著周逾桑的手出宮,走的方向不是盧府,而是陸府。
“聖上休夫的聖旨還未下,陸將軍就這般把我帶回家,不怕惹人非議。”
陸承瞻轉而同她十指相嵌:“黑漆漆的,誰會看見,看見了也沒關係,就說閻王爺把我那殉情的未婚妻遣送回來了。”
“又胡說。”周逾桑抽出手,向前走去。
陸承瞻緊跟了上去:“桑兒,說來是我不好,當初不該同你說陸家之事。”
“別,幸虧你說了,不然……。”周逾桑想了想,這要說出來,他不知要多得意,索性止唇不說。
陸承瞻也沒有如她料想那般揪著不放,或是說上一番“待他情根深種”之類的話。
他隻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看的時間足以回顧他們離別之後的點點滴滴。
周逾桑孤身一人,在盧府應該也是舉步維艱,所以他不再忍心去打趣她,隻是懇請般道:“桑兒,往後不許為我殉情,就算我先你而去,你也要活得好好的。”
周逾桑心間微動,看向他:“還不是怕你在忘川河畔等太久,閻王爺懲罰你怎麼辦。”
“閻王爺見我用情至深,才不會懲罰我。”
……
長公主南昕出了宮,也將馬車停在刑部外,等了一會,魯玉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認得長公主的馬車,心領神會地走了過去:“草民見過長公主。”
南昕挑起車簾:“上車,本宮送你回府。”
魯玉不可置信,低頭看了看他那破爛的衣裳,還散發著牢房特有的黴味,將頭又低了一些:“草民舉止不端,怕給長公主沾上晦氣。”
南昕若是在意這些,壓根就不會來,故而她道:“要不我陪你走回去,要不我們坐馬車一起回,你選一條。”
“長公主何故如此執著?”
“還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南昕這句話說得輕,魯玉幾乎沒有聽到,他問:“什麼?”
“還不是怕你反悔,得要讓你記憶深刻一些。”
“答應長公主的,草民不會忘。”
“本宮不信嘴上之言,就從今晚開始。”
“約定是午間。”
“午間被你虛度了,今日隻能晚間補上。”
魯玉望了望四周,清輝中零零散散走著幾人,他若一直站在外麵,難免對長公主不利,終於鬆口:“草民領命。”
魯玉微抬袍角,裏頭早已備好飯菜,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挽梨出去同馬夫坐在一塊,南昕道:“本宮剛從宮裏出來,途經飯館時,馬馬虎虎買了一些。”
什麼途經飯館,隻有挽梨和車夫知道,她早早讓府中廚子按照那日牢房的情況準備。
這些,魯玉嚐一嚐自然不攻而破。
粥入口時,魯玉早已猜出,卻沒有拆穿:“有勞長公主。”
兩人在路上也沒有說太多的話,臨到魯府時,長公主遞給他一個冊子:“把你愛吃的寫下來。”
魯玉沒有拒絕,接過冊子道了一聲“多謝”,才下馬車回府。
南昕看著他進門後,才吩咐車夫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