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川,位於炎夏大陸腹地的一個小鎮子,東臨神農山、北繞萬陽嶺,而西麵則有鏡兒湖,湖麵碧波萬裏,矗立在一個漆黑的高塔,塔上銅鈴叮當作響,據桑海川的老一輩人講,那座黑塔裏麵關押著一隻興風作浪的青蛇精。
一個十四五的少年晃晃悠悠的從紀府裏出來,肥大的道袍滿是油漬湯汁,寬大的袖子折到肩膀露出手裏拿著一隻油亮發紅的豬肘子,嘴上叼著一個雞屁股,碩大的眼睛咕嚕嚕亂轉顯得十分有神,任誰都會誇讚一聲:好俊俏的後生。
空出來的右手摸了摸圓潤的肚子,少年發出滿意的哼哼聲,旁邊紀府的大管家彎著腰拱手將一疊用紙包好的熟牛肉遞了過去,一臉恭敬的說道:”我家夫人的病就煩勞小郎君了。
“快速的把雞屁股吃掉,吧唧了一下嘴,說道:“好說,好說,你家夫人因大災獲病,氣血虛弱,精血不足,經期血海溢瀉,勢必更虛,衝任失養,虛滯作痛……需等我尋到九死還魂草,配藥入伍,方能救治。”
大管家的腰彎的更深了,恭敬的說道:“還望小郎君快些,我家夫人疼痛難忍,康複之時必雙手奉上白銀百兩以酬小郎君之功。”
“好說,好說……”少年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響亮的男聲響起。“好你個小騙子!可讓我找到你了!我媳婦喝了你的藥至今還上吐下瀉!”
一個麵色黧黑的中年男子從道旁衝了過來,丟掉手中的藥包,順手抄起賣瓜攤子上的扁擔劈頭蓋臉就向秦風打來。
秦風麵色一變,回頭看向紀府管家,白淨得到麵皮上驚疑不定,趁著管家有些沒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紙包快速的向右邊的巷子裏跑去.
那中年男子一擊不成,恨恨的丟掉扁擔,對著秦風的背影罵道:“天殺的小混蛋!別讓我抓住你!”轉過巷子口,眼看著那中年男子回去尋他的藥包,秦風對著他的背影呸了一口,嘀咕道:“該死的何家老二,你那媳婦私德有虧,不守婦道,夜晚與情郎相會不料被幽魂所見,以至於夜闖你家與你媳婦勾搭有染,暗結鬼胎,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這融合了鬼精與人氣的怪物就會落生下來,到時候整個桑海川就別要了,我好心的幫你打胎,雖然上吐下瀉卻也是助她瀉掉鬼精而已……隻要再過三天你媳婦鬼精瀉盡就好了。”
至於安全瀉掉鬼精的方法……秦風才不會說是想要懲戒一下那個不知羞恥的婦人所選用了最難受的方法。
拍了拍包好的熟牛肉,暗歎一聲,這紀家夫人的百兩銀子怕是生生的飛走了,這得能買多少烤山雞啊。
撲啦啦,撲啦啦,一陣好似風吹綢緞的聲音響起,兩條潔白的淩子從天邊飛了出來,叮的一聲打到青磚鋪就的街道上,砸出一片火花。
兩個身穿白色絲綢的漂亮女人踏著白綾緩緩飄來,不斷地從手中的花籃裏抓出大把的花瓣灑下,緊跟著來的是一個青衣黑褲的小廝打扮的年輕人,他的身後兩邊各有兩個肌肉虯結的大漢,抬著一個漆黑無比的棺木從天空落下。
修行者!秦風的雙眼猛地一縮,這些人雖然沒能像金丹期修士一樣達到淩空踏虛的境界,但是僅憑著一條軟軟的白綾就能禦空行走最次都已經是度過斷生木雷劫的辟穀期修士!自己僅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四個力士家丁穩穩落地,那漆黑棺木竟然沒動搖一分,那小斯打扮的年輕人,到棺材頭處說了幾句,等了等,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向秦風走了過來,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秦風,笑道:“小崽子穿著道袍出來騙吃騙喝!爺今天有重要的事!如果你知道,這十兩銀子就給你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銀錠,在秦風眼前晃了晃。秦風一陣厭煩,他上一輩子就特別討厭別人在他麵前自稱爺,這種態度隨著他的靈魂穿越到了炎夏大陸一直保留著。
眼睛一轉,秦風嘴巴一咧,裝出一副見錢眼開的架勢,諛媚的說道:“仙長有話就說,小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世界平民把所有修道者的人都稱為仙長。一聲仙長似乎搔到了青衣小廝的癢處,極為滿意的哼了一聲對著秦風問道:“小崽子,你在這附近見過這個東西嗎。”說著伸手遞出一個銀色的鈴鐺,很普通的一個鈴鐺,僅在四周鑲了一圈鹿角草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