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九趕馬車過來,雲裳已經恢複正常,她同朝九一同將東陵瑾安置在馬車當中,朝九趕車她與東陵瑾便一同坐在馬車中。
“朝九,他的藥呢?”馬車中傳來女子的聲音。
朝九猶豫了一下從衣袍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了進去。打開瓷瓶的蓋子聞了聞,雲裳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伸手解開了東陵瑾的衣帶,衣帶滑落,一個淺藍色的瓷瓶滾落在地上,雲裳隨手撿起卻滿臉複雜,將它放在一邊,雲裳從懷中取出一包針,小心翼翼的紮在他身上,而微微流轉的木靈力也隨著銀針在他身體裏回還,良久雲裳的額頭溢出汗珠,眼中又有紅光閃現,像是要突破什麼壓製衝出了一般,相比之下東陵瑾原本蒼白的臉色卻慢慢回複正常。長籲一口氣,雲裳將他身上的銀針逐一拔下,迅速運氣,那些本來閃爍的紅光終於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原本還在疾馳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雲裳還在疑惑,一個滿身風塵的男子出現在馬車裏麵,見到該男子原本緊繃著的雲裳放鬆了下來,如秋水般的眼眸也彌漫上一層水氣,隻聽她輕輕喚了一聲:“表哥。”
男子明顯一愣,繼而有些急切的將雲裳拉了下來。
見行走在前麵的男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雲裳終於開口道:“表哥,你想罵我便罵吧!”
聞言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緊緊的盯著她,良久他終於道:“渺渺,過的好麼?”
她想過無數的可能,憤怒的,急切的,卻沒有想過他會用這種充滿歉意的語氣問她過的好不好,他該是生氣的,該氣她突然離開棄整個淩家不顧,他該狠狠的將她罵一頓才對。
“表哥~”她輕輕喚了一聲卻又無言相對。
“從你那回大病初愈開始我們就下定決心保護好你,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保護好你,讓你流離失所,你想做渺渺也好,想做雲裳也好,總歸不過是我的妹妹,渺渺和哥哥回家吧!”
平淡的幾句話卻讓雲裳滿是淚水,她不過是個異世之魂占了蘇渺渺的身軀,所以她以為那些親情都是蘇渺渺的和她無關,卻不曾想過,淩嬈和蘇渺渺早就分不清了,是她的哥哥啊,一直想要保護她的哥哥,會為她毀了瑾王府花園的哥哥,會為她充滿歉意的哥哥,她如何能狠心,一走三年了無音信。
這邊的馬車上昏睡的東陵瑾終於醒了過來,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淩軒來了?”見朝九點了點頭,東陵瑾朝那兩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似是自言自語的輕聲道:“陌上花已開,嬈兒你也該回家了~”
“主子隻怕帝都中的人會容不下啊!”
“容不下?容得下便容,容不下那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三年了,我沉寂的夠久了,朝九啊!等待太漫長,我等不了了……”
這一邊雲裳也終於止住了眼淚,朝著淩軒笑了笑。
“渺渺~”淩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