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霧氣籠罩著的華王府顯得很神秘,牌匾上“華王府”的題詞恢弘磅礴,莊嚴地盤踞在長安最中心地段。
門口兩頭麒麟虎虎生威守望著這數百年基業,門前上好的白玉階雕欄玉徹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飛簷上雙龍戲珠的雕像栩栩如生,龍嘴處長年累月氤氳著淡淡薄煙襯著微光似乎多看一眼便會活過來似的,八扇漆黑發亮的大門鑲嵌在古老的府牆上。
五丈寬的青石路麵筆直地延伸至深處,路的兩旁是生機盎然的花草,修長的葉子大片大片舒展開來,微風過處搖弋生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青草的芬芳。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塔噴泉,九九八十一縷玉露從81隻形態各異的仙鶴嘴中噴出齊齊集中到塔尖上,形成的巨大水柱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墜落到蓮花石底座上發出不同的脆音,晶瑩剔透讓人驚歎,幹淨純粹的聲音絡繹不絕傳來,譜寫成一曲輕音樂。池麵蒸騰著輕煙,一股鳶尾熏香的味道徐徐蔓延。
噴泉後的九曲長廊移步景換,長廊之上,雕梁畫棟,一幅幅斑斕的彩畫,池上荷花,林中飛鳥,水下遊魚,亭台樓榭,人物景致,無一重複,絢麗無比,風采迷人。
成片垂柳拂岸,小路縱橫,湖心幾座亭子如星子般散落在水上,大片的荷花鋪展在水麵上,微風掠過荷葉舞動湖水蕩漾。其中的愛晚亭中,聖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風起簾動,簾子上掛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先是一點輕響,緊接著便是叮叮咚咚接來一片,如精靈織細急促的腳步。
兩個丫鬟在離亭子不遠處守著,透過那華麗的簾子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美婦人抱著一個水靈靈的女嬰細心照料著,眉眼掩不住那淡淡的愁容。細看之下,那女嬰竟然是天生瞎子,粉雕玉琢的臉上,眼睛總是蒙著一層薄霧。
“夫人,老爺回來了”其中一個明眸皓齒,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輕聲稟告。
美婦人回過頭來,欣喜地往外看去,果然,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映入眼簾。太好了,半年來日日夜夜的盼望,人總算回來了。
隻見來人一身錦衣華服,織錦麵料呈現繁複的雲水紋,領口處金蠶絲勾邊,腰金佩玉,頭戴九星冠,劍眉星目,略顯疲憊的形容,掩飾不住的器宇軒昂。身後一名白衣飄飄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跟隨而來,美如冠玉,神態淡泊,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蘭溪,趕快把老爺回來的消息告訴老夫人。”
“是”,旁邊溫順可人的白衣女子領命而去。
“梅溪,讓廚房準備些茶點端來。”
“好”,粉衣女子也轉身離開。
夏芷凝迎上去,“老爺,你可回來了……”
華宇唐注視著夏芷凝,半年過去她憔悴了不少,以眼神安慰她,“我把玄月公子請來了,曦瑤有救了……”
“玄月公子,有勞了。”夏芷凝望向玄月,目光中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隻見玄月手上聚起一團白光,傳到懷中的女嬰身上,“咦”了一聲,凝神片刻後,不可置信地兀自離去,“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一切終會自見分曉…… ”
“老爺,這……”夏芷凝擔憂。
“順其自然吧。”華宇唐歎息一聲。
“老爺,快看,她……她的眼睛!”夏芷凝無意識撇了一眼,驚喜叫道。
隻見嬰兒眼中的白霧退去,眼睛如秋日裏山澗的一泓清泉,以清純澄明的波影,映照著世間的一草一木。
“玄月公子,果然妙手回春!”華宇唐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朝著玄月離去的方向遙遙一揖。
“她這眼睛,治標不治本,一個月隻有7天能視物,我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了。”玄月的聲音遙遙傳來,人早已消失不見。
兩人深情對望,都在雙方眼中看到了久違的笑意,這些天心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能看得見總比看不到好,如此也該滿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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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