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陳風的腦海中經常出現一個奇怪的場景,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周圍全是一望無際、波濤洶湧的大海。
有時,空中飄浮著一本本神秘的古書,將陳風圍在中間不停旋轉;又有時,海底突然冒出數十把寒光閃閃的古劍,形狀各異,長短不一。
“嘶……”
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陳風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想要坐起身子,可剛一抬頭,不知和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額頭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入眼處,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空氣很稀薄,帶著少許泥土和雜草的氣息。
“我不是在火車上看小說嗎,這是什麼地方?”
陳風努力地扭動著身體,可周圍似乎有幾道木板,將他牢牢地困在中間,身體隻能筆直地平躺著,無法動彈。
慌亂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陳風的腦中產生:剛剛火車上傳來了一聲巨響,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人們以為我遇難了,將我給……埋了?”
胡思亂想間,陳風似乎感覺到頭上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哭聲,還有類似泥土碎石擊打在木頭上的聲音,這讓他更加確信無疑。
就在陳風想要大聲呼喊時,一連串奇怪的記憶突然襲入他的腦海,猶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陳風的整個腦袋似乎都要脹裂開來,疼得他汗水直流,他努力地咬著牙,腦中閃過無數張聞所未聞的畫麵,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這些記憶才漸漸融入到了他的靈魂之內。
“原來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這個玄天大陸竟然是一個劍道為尊的世界。”
“這是一個充滿‘劍氣’的世界,人類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內有七國相爭,外有妖邪作亂,因此各國修改了科舉製度,普通人通過修煉劍氣,考取劍位,從而可以獲得驚天動地的力量……”
“而這個同樣叫‘陳風’的十六歲少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考取劍童,一舉擺脫淒慘的命運,誰知因為一點糾紛,被縣裏的一個惡少活生生打死。”
思來想去,陳風不得不接受一個喜憂參半的事實。
自己竟然穿越了……
感受到耳中的哭泣聲音越來越小,陳風頓時急了,這些記憶早已融入了他的靈魂,可以留到日後慢慢去回憶,但此刻再不做出行動,自己的小命可要再次不保了。
陳風努力地呼喊著,雙手不停地敲打木棺,但木棺內空間有限,叫他無法用上全力,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就像是敲在棉花上一樣。
“靠!我才剛穿越啊……如果被穿越者前輩們知道自己竟然被活生生悶死,非要鬧出天大的笑話不可!”
陳風心中想道,於是他近乎發狂地呼喊、敲打,同時雙腳使勁地踹著木棺的尾部,終於在幾輪瘋狂之下,棺材外似乎也作出了一絲回應。
棺材外立刻傳來一陣忙亂的聲音,片刻之後,隨著棺蓋的打開,一道刺目的光亮瞬間吞噬了原本的黑暗。
陳風大口喘著粗氣,看著一雙雙帶著驚喜的眼睛盯著自己,意識一鬆,終於又昏睡過去。
……
這一日,陳風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他還是站在那塊岩石上,和以往不同的是,周圍的海水顯得風平浪靜。
“少爺,你醒啦!”
當陳風睜開雙眼時,一個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的少女滿臉喜悅地看著自己,令人窒息的美目微微泛紅,帶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陳風吃力地坐起身子,腦中不受控製地傳來關於這絕美少女的記憶。
少女名叫月濃,當初陳風還是闊家少爺時,是陳父從外地買回來的,由於和陳風年齡相近,這才當了他的貼身丫鬟。
“沒想到我陳風也有美女相伴的一天……”
陳風倒也是隨遇而安的人,胡思亂想了一陣,訕訕笑道:“月濃,麻煩你給我倒杯水,我有點渴。”
月濃一愣,伸手摸了摸陳風的額頭,驚訝道:“少爺,你可不要有事啊……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月濃服侍你是應該的,怎麼會麻煩?”說完,她乖巧地從邊上的破木桌上倒了一杯水。
接過略帶溫度的茶水,陳風這才仔細地端詳起周圍的環境。
一間泥瓦舊房,一張竹木床,一張破木桌,一把小藤椅。
這就是少爺“陳風”的家?
月濃看著眉頭緊鎖的陳風,幽幽歎道:“唉,要不是那惡少欺人太甚,少爺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如果老爺還在就好了。”
似乎觸動了那個“陳風”的記憶,陳風苦笑一聲,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惡少占我家田,我必然不會就此罷休。”
兩人口中的“惡少”,是清河縣知縣的兒子宋清傑,平時沒少在縣裏為非作歹,惹得不少百姓怨聲載道,叫苦連天。
原先那個“陳風”也是受害者之一,不但家田被奪,還因此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