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價租樓
鎮海縣地處閩地沿海,是一個非常富庶的縣城。這天,從縣城的東街,行來了一輛帶蓬的馬車,車棚裏坐著孟家父子,孟鳴領著兒子孟得祿來到鎮海縣,他是想尋個合適的地方,開一座粵菜酒樓。
馬車沿著縣城內最繁華的棋盤大街走了一會,孟鳴忽然用手指著街邊一座二層精致的木樓叫道:“停車,停車!”
這座精致的木樓地處最繁華的街心,可是卻鎖頭看門,很明顯,這裏就是孟鳴開酒樓的好地方。
孟得祿一見父親相中了這座木樓,他跳下馬車,迎麵正好一個青衣人走了過來,這個青衣人個子不低,可是卻瘦成了人幹子,他的名字叫婁東,婁東在鎮海縣是個混混,他是個有便宜就占的主,孟得祿向婁東一說想租這座木樓的想法。婁東“哼”了一聲說:“想租這座木樓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他們都在邱秦川那裏碰釘子了!”
孟得祿不服氣地道:“難道這座木樓租金很高嗎?”
婁東搖了搖頭道:“你沒聽說嗎?鎮海縣有三怪,海風大,鰻魚粗,邱秦川的木樓便宜租!”
邱家的木樓要按正常的租金,一年至少也要三百兩銀子,可是這七八年來,川、魯、蘇等菜係的老板分別在這裏開過酒樓,而且租金便宜得讓人不敢相信,一年隻收三十兩銀子。最後那位蒸製蘇菜的老板因為年老體衰,停了酒樓的生意,回家養老,這座原本很紅火的酒樓已經閑置了三個多月,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租客。
孟鳴一聽,當時就來了興趣,可是孟得祿卻在一旁撇嘴道:“咱們一個外鄉人,這樣的好事兒想都甭想了!”
孟鳴買了幾樣禮物,他對兒子搖了搖頭說:“我隻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孟得祿非常聰明,可是按照孟鳴的話來講,孟得祿的聰明沒有用到正地方,孟鳴怕自己領著兒子去邱家會壞事,便將孟得祿安排到了客棧中,他一個人提著禮物,坐在馬車上,直奔邱家而去。
傍晚的時分,孟鳴兩隻手提著禮物又回來了,孟得祿自負地說:“怎麼樣,我不讓您去您偏去,那座木樓,壓根就不是為咱們爺倆準備的!”
孟鳴將手中的禮物放下,他卻從懷中取出了一把長柄的銅鑰匙,說:“邱老板已經將那座木樓租給我們了!”
邱秦川是鎮海縣四海藥鋪的老板,四海藥鋪不僅在鎮海縣最大,它在福州都有分號。今日孟鳴找邱秦川去租樓,年近六旬的邱秦川得知孟鳴最拿手的絕技是製作粵菜,他撚著胡須說:“孟老板想要租用我的木樓,那就先讓我瞧瞧你的手藝吧!”
孟鳴來到邱家的廚房,一時間刀勺齊動,案俎雷鳴,不長的時間後,清蒸東星斑,奶汁極美鮑和五味冬瓜盅等幾道粵菜就被端了上來,這幾道色香味俱佳的粵菜隻吃得邱秦川連連點頭,他當即允諾,將自己名下的那座木樓租給孟鳴。
孟得祿興奮得兩手都拍不到一起了,可是孟鳴卻從懷裏摸出了一張合同,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邱老板將木樓低價租給我們,那是有附加條件的!”
二:極品臘肉
邱秦川在合同上,清楚地寫下了兩點要求,第一條是:孟家蒸製粵菜的時候,必須保證:肉鮮、菜新、油好。第二條更怪異,邱家的木樓共分兩層,一層租給孟家開酒樓,而二層木樓,邱老板要自己留著做宴客之用。
孟鳴領著兒子用鑰匙打開那座木樓緊閉的樓門,他瞧著又寬又闊的一層樓麵,自我安慰說:“有這偌大的地方,已經足夠我們開酒樓用了!”
孟得祿一邊用眼睛四處亂瞧,一邊沿著樓梯上到了二樓,邱家木樓的二樓隻是一個丈許方圓的小閣樓,窗門緊閉,一幅神秘的樣子。孟得祿走到二樓的樓窗麵前,他用手指蘸著口水,在窗紙上捅出了一個小洞,他用眼睛透過小洞往裏一瞧,卻發現“黑咕隆咚”的樓室內竟空無一物。
孟鳴拉著狐疑的兒子下到了一樓,他們父子雇傭了幾個夥計,然後簡單地將一樓收拾了一下,孟家粵菜酒樓就開業了。
孟鳴不僅製作的粵菜在本鎮首屈一指,而且他待客極為真誠,孟家粵菜酒樓開業還不到一個月,便時常客滿為患……一轉眼,孟家粵菜酒樓便開了三年,孟鳴大把地賺銀子,早已經賺得缽滿盆平。
孟鳴數著自己錢匣子裏的銀票,覺得一年三十兩銀子租用邱老板的酒樓也有些過意不去,他找到邱老板,想自漲租金的時候,邱秦川卻將手一擺,說:“孟老板,我並不缺銀子花,你還是好好開你的酒樓吧!”
孟鳴真誠地說:“孟某能在貴地開酒樓,全仗著邱老板的提攜,您哪天有時間,請到我的酒樓坐一坐,我最近研創了幾道新菜,還請邱老板幫我們品嚐一下!”
邱秦川嘴裏雖然答應得挺痛快,可是他根本就不來孟家的酒樓。這天下午,孟鳴正琢磨著怎樣才能補報一下邱老板的人情,就見婁東鬼鬼祟祟地走進了酒樓,他是找孟得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