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故事三 不信任,是愛情的頭號殺手(2 / 3)

我自己有套一居室的房子,他租住在一套開間公寓裏。既然是以結婚為前提談朋友,我們覺得先住在一起比較明智。我讓他搬去我家,畢竟那是我自己的房子。他說:“你不也得月供嗎?還是你搬我家吧!把你的房子租出去,租金正好可以幫你付月供。”

我說:“那樣的話,我幫你出租金吧?”

他說:“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說:“那一半一半?”

他說:“怎麼,學外國人AA製?作為一個中國男人,我真接受不了。”

在一起不久,我便搬進了他家。

為了不讓我在公司難受,他再次提出辭職。我說:“不要衝動,就算要辭職,也得找好新東家。這樣吧,我倆都去找找新工作,誰先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誰就辭職。”結果我離開了公司,他留了下來。為了讓他安心,我騙他說,新公司給我開的薪水要高很多,其實也就多了大概五百塊錢。新公司離他家很近,兩站地鐵就能到。在我的堅持下,他開我的車去上班,我坐地鐵。反正不在一個公司了,我也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事情。相反,那時候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男人才好。回想起來,這也許是唯一讓他“占便宜”的地方吧。

除了甜甜蜜蜜,我們當然會有些小衝突,偶爾也會拌拌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是因為他最好的朋友小赫。小赫是他二十多年的朋友,兩人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他跟我講了不少與小赫在一起的童年趣事。那天他說小赫從老家來了,要在北京找工作。我說:“那讓他來家裏吃頓飯唄。問問他要找什麼工作,也許我能幫上忙。”

他說:“親愛的,你太好了!”

小赫出現在門口時,我傻眼了。

小赫居然是個女人!不僅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湧起醋意。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忍著,不讓自己發作,盡量笑臉相迎。男人就是遲鈍,東先生一點都沒察覺到我的不爽,還嘻嘻哈哈地開玩笑。不過小赫應該是感到了我與她之間的尷尬氣氛,吃過飯便早早告辭了。

小赫走後,我讓東先生去洗碗。他把碗放到洗碗池裏之後,說太累,休息一會兒再洗。我說,你總是這麼說,最後還不都是我洗?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為洗碗的事情吵了起來。其實我心裏清楚,自己發脾氣跟洗碗完全沒有關係,我根本不介意多洗幾次碗。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可笑。我不想去質問他跟小赫的關係,因為那樣會顯得我小肚雞腸、無理取鬧,於是采取了一種更加無理取鬧的方式來發泄。

當天晚上,我們就和好了。但那一夜我都沒睡著,回想起之前,他晚上聊QQ,聊得咯咯笑,我問他跟誰聊呢,他說跟小赫。當時我以為小赫是男人,也沒多想。知道了她是女人,我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吃醋。哼,男女之間哪來什麼純潔的友誼?

此後,我們的爭吵明顯多了起來。我向朋友們求助,她們都說是東先生不厚道,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問題。大家建議說,這件事上,沒必要裝大度,應該直接跟他攤牌。終於,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中,我爆發了,嘰裏呱啦將憋在心中的妒忌和怨氣一並吐了出來。

他說沒想到我會吃小赫的醋,跟我解釋了很多,說來說去,其實就一個意思:我們真的隻是朋友。

我說:“我就是受不了你跟她做朋友,你要麼選她,要麼選我。”

然後我開始哇哇地哭,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哭。

他走過來抱著我說:“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樣,準確地說,就跟我的弟弟一樣,我從來就沒把她當女孩子看,但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舒服,我不跟她聯係就是了。”

他當著我的麵刪了她的手機號,拉黑了她的QQ。

他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那天之後我也一直沒發現任何他們還在聯係的跡象。本以為我們可以回到小赫來北京之前的日子,但某些東西已經悄無聲息地改變,怎麼也找不到以前那種感覺了。我天真地以為,隻要讓他們斷了聯係,小赫就能徹底走出我們的生活。但她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橫在我們中間,我能阻止他去見她,但我無法阻止他思念她。他像丟了魂似的,成天悶悶不樂。我得到了他的人,她得到了他的心,原來小赫才是真正的贏家。嫉妒讓我抓狂,每天我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但我又不能說他什麼,畢竟他沒有再跟小赫來往。那段時間,我們吵了很多架,都是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每次吵架,最後都會扯到小赫身上。一扯到小赫身上,他就說:“你無理取鬧,我說不過你。”然後他就是沉默,無論我說什麼,都不開口。後來我也懶得說了,隻是跑到衛生間裏哭。開始幾次,他還跑來安慰我,後來他也不管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他做了一桌子菜等我。我隱約感到這是他要跟我分手的前兆,我強忍住眼淚,坐下來吃飯。他說:“為什麼我們非要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開開心心地過?”

我說:“我們還能開心起來嗎?”

他說:“我們曾經很開心。”

我倆都累了,不隻是累,簡直是身心疲憊。我早不是小姑娘了,我耗不起。那天我們談了很多,最後決定和平分手。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他說。

“不能。”我回答。

分手後不久,一個朋友看到他跟一個年輕女孩在一家餐廳裏說說笑笑,非常親密。聽她的描述,我覺得那人應該是小赫。我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想打電話給他。朋友說:“你能說什麼呢?你們已經分手了。”

是呀,我能說什麼呢?

雖然是和平分手,但還是讓人難過得要命。明明還有感覺,卻再也沒了可能,心裏很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白天總是有事要幹的,而夜晚的清閑卻可怕得要命。在白天,繁忙的工作多少會阻礙些許傷感的念頭在頭腦裏擴散。但當四周一片漆黑時,思想可以跑得很遠,甚至跑到理智也抓不到的地方。最初的那些日子,尤其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吃飯的場景一遍遍地在我眼前閃現。我一次次地從夢中醒來。每次我都祈禱再一次入睡,以結束醒著的苦楚。但每一次入睡,又會帶來更加痛苦的醒來。半醒時的胡思亂想和半睡時的夢魘纏繞在一起,陪我度過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