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露婭說工作壓力大,心情不好,讓我去她家,其實當時我的情緒也很低落。那段時間,我們公司來了個中文很流利的老外實習生,我覺得老板很可能用他頂替我的位子,所以我的壓力也很大。而她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說我是杞人憂天。她還在電話裏凶我,我真的是頭痛欲裂。我心想,兩個人的情緒都那麼不好,要是當天晚上見麵,負麵情緒互相影響,說不定大家的心情會更糟糕,還不如各自在家好好睡上一覺,第二天再一起去個風景好的地方玩一玩,那不是更好嗎?
那隻是一個序幕,後來她越來越不可理喻。我也很苦惱,找我最好的哥們出來喝酒聊天。他說:“麵對喜歡發神經的女人,你隻有兩條路可走:一、甩了她;二、忍受她。”
我說:“難道沒有第三條路,即讓她少發些神經嗎?”
哥們兒笑著說:“你還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根據《老爸老媽的浪漫史》中巴尼的一個理論,男人對女人神經病程度的忍耐力,跟女人的美貌程度成正比。對此我非常讚同。老實說,露婭是個漂亮姑娘,但也沒到美若天仙的地步。如果將女人的相貌分為十個等級,最貌美的為10分;將神經病程度也分為十個等級,最神經的為10分。她的相貌也就在7分上下,但她的神經病程度卻直逼10分。經常莫名其妙地悶悶不樂,不僅吃女明星的醋,還懷疑我跟她閨蜜有曖昧。如果那個閨蜜是個美女,我還稍稍可以理解,關鍵是那閨蜜的長相非常——我也不能罵人醜,是吧?這樣說吧,非常抽象,非常藝術!
所以我最後忍不了,瞎掰了個理由,跟露婭分了。其實剛分手那會兒,想起我們最開始的幸福時光,我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但她到處說我壞話,把我描述成心理有問題的愛無能和不仁不義的膽小鬼。大家的輿論也偏向她,畢竟她是被拋棄的那方。有次她喝多了,給我發來條短信:你為什麼不愛我了?我沒有回複,其實我當時很想說:不要問我為什麼,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還剩哪點可愛之處?
最後,我想講另外一個分手故事。跟她分手以後,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叫她檸檬小姐吧。也許老天有意要給我上一課。我跟檸檬小姐的故事簡直就是我跟露婭的翻版,隻不過角色顛倒了。這個女人比我還慢熱。最後是因為我的不安和猜忌——好吧,還有瘋狂——斷送了我們的關係。
檸檬小姐曾經在一次爭吵後,給我發過一封郵件,裏麵有一段:
“我承認,我們的關係裏,你是愛得更多的那個。但這不代表我就欠你什麼。愛不愛,有多愛,這都是你自覺自願的事情,沒有人強迫你。愛情從來不是什麼公平的遊戲。我知道你覺得委屈,但事實就是,愛得更多的那方沒資格提要求。愛得更多的那方,要麼帶著自己的尊嚴退出遊戲,要麼隻能用更多的耐心,花更多的心血,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跟上你的步伐,而不是強迫人家一定要跟你的步調一致。”
當時我不是很理解那封郵件的意思,隻是覺得她太狠心。但我們徹底沒戲後,我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也逐漸明白了檸檬小姐想要表達的意思。
愛,並不能從零一下子就跳到十的,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能A愛B十分的時候,B隻有五分愛A。但這不代表以後B就不能愛A到十分。一段愛情,中間誰愛得多誰愛得少,並不重要,隻要最後雙方都能投入去愛就行了。如果把愛情比作一座高山,誰先到達山頂並不重要,關鍵是先來到山頂的人,懂得不去抱怨另一位的速度太慢,而是讓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另一位也攀上頂點。當兩人一起在山頂上眺望最迷人的風景時,你就會發現——等待是值得的。
我經常回味檸檬小姐那句話“愛得更多的那方沒資格提要求”。當初我特別不能接受這種說法,但現在想想,是呀,作為愛得更多那方,我要求提得越多,隻會讓對方愛我更少。而對方愛我愛得少,很有可能錯不在對方,而在我自己。追著人家要個答案,把他(她)逼得無法喘息,還不如卸掉給對方的壓力,給他(她)所需要的時間和空間。以淚洗麵地指責對方“為什麼你不能愛我多一點”,不如擦幹眼淚,露出笑容,去改進自己,讓自己更值得愛。
愚者,祈求愛;智者,吸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