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抬頭癡癡的望著老乞丐,眼裏暗淡無光,喃喃的道。
“唉,年輕人,你,你還是看開些吧。來,先吃些東西!”老乞丐放下手中的柴火,從火架上取下那破爛砂鍋放在地上。又在那桌上取下那缺口的瓷碗。緩緩的從砂鍋倒出來些粥水,細細看,原來那砂鍋裏煮的是野菜粥。老乞丐把野菜粥端到年輕人麵前,靜靜地看著他。
“吃?你說,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年輕人兩眼默默地看著那碗野菜粥,又瞟向那老乞丐的臉,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表情。
“活著?嗬嗬!”老乞丐看著他,遲疑了許久,把那野菜粥又放回到桌上;
“一切,隨緣吧!”老乞丐放下粥後,又蹲下往那火堆上添了把柴火,然後才說了一句。
“隨緣?”他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卻如何隨緣?難道說,命就該此?以前在赤壁峰上,他就受眾人排擠,本來就心生怨氣,現在如何咽的下著口氣,在那絕頂亭上,怡心的淚是為誰灑的?如何放得下?二十年來,師傅的教導之恩,授業之情。怎能忘卻,怎麼一瞬之間,一切都是那麼的脆弱?還有、、、、、太多太多,如何隨的緣?
大漠裏,他英名遠揚。眾人畢恭畢敬。江湖上,嗜血鏢一出,萬人皆服,縱橫萬裏,冷血公子的名號,震動大江南北,從來都是傲氣霸天。怎生像現在這樣的窩囊,這許多許多如何放得下?
他搖了搖稻草般的頭。然後就將頭深深的埋進胸懷裏、、、、
外麵,鵝毛般大小的雪花不知何時又飄降下來,將天地相接,乾坤之間迷迷茫茫,大地一片蕭殺之氣。朵朵雪花那麼的晶瑩潤白,像天上的仙女般,清麗而逸脫凡塵。又像是萬象乾坤的精靈般無拘無束的左右飛舞著。從不過問人世的悲哀、、、、
仿佛;天地,合二為一。遠處,一片混沌;浩浩,茫茫、、、、
心若死去,還能否回來?人若是死了,一切皆休。奈何心死了,人,還算什麼?
他的心,如同這寒冬的景象:悲或喜,愁和歡。分不清;隻有混沌一片、、、、
此後,一生就這樣老去?還是、、、、、?
他隻是不知道,不明白,不懂,想不通,也罷,不去想;一刻,一刻,又是一刻,他隻是到,生命就這樣流逝著。如此而已。
原本,師傅,給了他一切。忽然間;師傅,竟然親手想取我性命!從那一掌劈下去的時候。一切都化為虛有;蓮兒,從那一縷衣衫脫離玉手之時,兄妹之情。或許已經蕩然無存、、、、、、
遠方赤壁峰上,整個山脈頂峰。嫣然一道臥著的冰龍。高處不勝寒。赤壁峰一脈,山脈早已冬眠。遠遠地望去。如那冰刻成的巨龍。
嗜血門的大廳裏。嗜血王一身黑衣。鐵麵具上。一層薄薄的寒霜。煞是刺眼。他背著手來回踱步“不行,那和尚二十年來,修為隻增不減,看來我的閉關了”他已決定,就直直進入那間曾經救過無痕的密室中。唯有那大廳的議案上。放著一份幫內事務處理的規則。
進入密室的嗜血王看見那曾今躺過無痕的石床。心頭咯噔一下。但是隨即又冷哼一聲。不知他心中是什麼感情。
隨即又走向旁邊一個三尺見方的圓台之上。坐了下來。手指向那台中中心用力一按。原本平滑的石台中心被生生的按下去一寸深,一指粗細的小洞。等了一會兒,那石台竟然向右移開一尺,竟然和台柱錯位而開。原來台柱是空心的。嗜血王將手伸進台柱中。取出一本書簡,像是什麼武功秘籍。他伸手彈彈灰塵。書簡上顯出四個大字“紫蝠魔功”。“這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東西。共上下兩篇。我第一篇練完一般,已經天下罕逢敵手。要是我兩篇全部練成。天下。誰還敢違逆我意?哈哈哈、、、、、、”嗜血王想到高興之處。大笑不止,他的聲音沿著赤壁峰頂,緩緩的彌漫於整個赤壁峰,並向著天地之間延伸、、、、、、
怡心宮,冷冷清清的。怡心,不知道何處去了。隻留著守門伺候的丫頭在屋內玩鬧。其他的峰頂也不見了巡邏的嗜血門人。隻是一片寧靜。靜得可怕、、、、
附錄:《紫蝠魔功》江湖魔功的至尊武功。創始人不明,出世年代不明。隻是知道在60多年前正值三國紛爭時期。三國各有成敗但其間天下四處各起群雄。然而誰能想到在這些群雄背後。竟然是由練成魔功自稱為“蝠祖魔光”的大魔頭給撐腰。蝙蝠祖宗僅僅憑借一身的魔功修為活了140歲才死掉。盡管三國你爭我奪,也未能肅清江湖人士,小地盤的殺伐。後來三國之勢瓦解。西晉的統一。那是因為近二十年來蝠祖魔光的銷聲匿跡,各地好武之人,沒有人再為其撐腰才服與朝廷。而嗜血王最清楚,自從十年前,師傅魔光將嗜血門交與他之後,就去世了。所以這十幾年來,江湖上還算是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