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獄中瘋子(1 / 2)

周德才就是洛縣周縣令,兩人聽得老者如是說不由虛心求教,才明白原來周縣令揣著明白當糊塗,想訛錢呢。

兩人都不禁歎了口氣,心道錢都被那夥兵賊搶光了,哪還有錢保身,寒笑雲愁道:“那該怎麼辦呢?”他不竟又為他們的前程擔憂起來,他們還大仇未報呢,怎麼能在這黑牢呆一輩子。

“有錢就出去,沒錢嘛,就呆在這,陪老子坐牢吧!哈哈!”老者沒一點同情心地開懷笑道。

兩人大恨,虧剛才還寬慰他呢,沒想到這老東西竟是這種幸災樂禍的人,都覺誤交歹人,大是不值,當即憤憤然轉過身去,倒頭大睡,再難得理這個老鬼。

不料這老鬼一個人也能自言自語個不停,嘀咕道:“坐牢有什麼不好,坐穿牢底又何妨,天下無處不是牢!你們瞧這牢中,清淨自在,沒人打擾,有酒有肉,沒有煩惱。你們陪我老人家坐牢,天天好酒好肉,不好麼?”

老頭嘮嘮叨叨半天,見兩人並不理他,便涎著麵皮湊到兩人牢牆邊,道:“你們也別打其他心思了,就安心在這陪老子坐牢吧,說不定哪天老夫一高興,傳你們幾手絕活。”

見兩人隻是悶頭大睡,老頭有些發惱地道:“老子能教你們,那是你們幾世修來的造化,多少人跪著求老子要做老子的徒弟,老子都不正眼瞧一下,你兩個小東西真不識好歹,氣死我了。”

兩人聽他吹噓,心道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一想原來那六道山六道門的太一老道也曾說過,心頭暗笑:“拿這來誆小爺,你還嫩了點。”

老頭見兩個小鬼還是不甩他,又見到兩人麵上露出譏笑之意,當下氣得不輕,在牢裏跳來跳去。

兩人聽得聲響就在耳邊,不由嚇了一跳,一骨碌爬起,發現老頭居然不知什麼時候跳到自己牢中來了,心念一轉,不禁暗笑:哈,這老頭真有意思,竟然還竄通獄卒來騙自己。寒笑雲當即裝作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地道:“老……前輩,你……怎麼……到了我們這邊來了?”

老頭哪曉得寒笑雲是故意裝作吃驚,其實心底滿是嘲笑玩弄之意,不由大是得意的道:“哼,小把戲而已,老子想去哪還不容易,就算是皇宮內院,皇妃臥榻,老子要去,又有何難!”

寒笑雲正偷偷暗笑,誇你胖你還喘上了,隨即變得呆若木雞,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老頭剛還在這邊牢,不知怎麼一下就走到他原來住的牢裏了。

老頭笑得更得意,心想老子連你兩個小娃娃都降不服,以後還用出去混麼。

寒笑雲寒雨刀驚愕得連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連忙跳過去對老頭剛穿身而過的牢牆上鐵欄又敲又搖,的確是紮紮實實的鐵鑄貨,這老頭是怎麼過去的。

寒雨刀一臉欽佩歎服的讚歎道:“老前輩真是神技!”

老頭既是不屑又是自傲地道:“雕蟲小技耳!”

寒笑雲不解問道:“前輩既有此神技,為何會被困在這牢裏呢?”

老者翻了翻白眼道:“老子喜歡坐牢不行麼?坐牢有什麼不好,清淨自在,沒人打擾,有酒有肉,沒有煩惱。心中有牢,天下皆是牢,心中無牢,雖處牢中亦覺海闊天空。”

兩人不由一臉愕然,然後露出深思的神色,隱隱的似乎要把握到什麼東西,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般,無法突破。

老者見兩人思索,暗中讚賞,問道:“怎麼樣,想好沒有,想不想學老子的本事啊?”

說完他便等著兩人一腿跪倒納頭便拜,然後說些想拜師沒這麼容易,過來給老子捶捶腿,捏捏肩侍候得老子舒服了興許一高興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兩個小徒弟了。

這時寒笑雲兩人隻覺眼前這位老前輩高深莫測,寒笑雲試著問道:“老前輩,你本來是做什麼的?”

老者聽得此問,一下子挺胸拔背,兩肩箕張,一股雄渾的氣勢陡然從其身體擴散出來,一瞬間,兩人恍然覺得麵前是一陣挺拔的高山,唯有九十度仰望才能抒發心中的景仰之情。老頭拍著胸脯朗聲道:“老子是賊!”

哐當!寒笑雲寒雨刀正扶著鐵欄仰慕地看著老者呢,聽得“老子是做賊的”幾個如雷貫耳的大字,隻覺想前一黑,一頭撞上了鐵欄,直撞得臉青鼻腫,不約而同失魂落魄地喃喃念道:“你是賊?”

“不錯!”老頭凜凜氣勢地道,隨即發覺兩人並未如他想像中的那麼興奮,反倒是一副畏之如虎的模樣,不禁升起明珠投暗的失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