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金鐲子一對兒!金戒指一對兒!金項鏈一條!”

“第一層??還有?”

“幾層啊?”

“這一層就夠看的了。”

屋裏的人看見又聽見念嫁妝的話,小聲的討論起來。

“第二層!珍珠項鏈、耳墜子一套。紅寶石項鏈一條!”

“哇!”

“媽呀!”

“第三層。房產證一本兒!”

“啥?啥玩意兒?”

“現在嫁閨女還陪送房子?!”

“真的假的?多大呀?”

“多大告訴你啊?就是個小平房也行啊。”

不管大家的議論,許華起身把腰上纏著壓腰錢的紅腰帶拿出來放到梳妝匣上,然後放到櫃子裏鎖上。

雖然沒人說話,可也看見人家那厚厚的壓腰錢了。

許鳳招呼著大家,熱熱鬧鬧的出去,看見郝成民把門鎖好後,大家就下樓坐車去了酒店。

婚禮很簡單,兩位新人站在前麵喝了交杯酒,接受了一些祝福,然後就給每張桌子敬酒就完事兒了。

也沒有改口,也沒有那麼多的儀式。

許鳳把親戚朋友都送走了,才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陪著許靜回到她們的新家。

畢竟今天來的人太多了,許鳳和王鐵軍得忙活送朋友同事,所以讓蘇新月她們去幫許靜回家收拾收拾。

蘇秋月則去照相館處理今天的照片和錄像去了。

許華在妹妹的幫助下換了衣服,然後三個人手腳麻利的把家裏收拾幹淨。

收拾完躺在沙發上不願意動彈。晚上他們自己家人還有一頓飯要吃。

“哎呀,終於完事兒了,這結個婚也挺累人的啊。”

許靈躺在沙發上忍不住感歎。終於結婚了。

“小華姐,今天我們打了你妯娌和小姑子,你真沒事兒吧?三姐夫不會事後和你吵架吧?”

蘇新月突然想起來早上的事兒,有點不好意思的和表姐說,畢竟是她的婚禮,她上午那樣可不是把好好的婚禮給破壞了嗎?

不過忍她是忍不了的。

“沒事兒。今天我結婚我最大。誰惹我不高興我就幹他!今天你們要是忍了我們白挨多少打啊?

結婚的大日子被人揍了還不吭聲傻透腔了。這麼一下看他們還敢?

你們不用擔心,你三姐夫和他家關係不咋地。現在就是麵上好看。”

然後許華就講起來郝成民他們家的情況。

小時候還好,也看不出來怎麼樣。家裏還算相親相愛。可是後來因為小兒麻痹郝成民的腿就不好了。

其實郝成民的腿算是不錯的了,除了走路有些明顯,站坐什麼的並不明顯。

但是勞動就不行了。小時候剛開始還能收到家人的憐愛,可是時間長了慢慢的小可憐就變成了拖累。

慢慢大的嫌棄,小的看不上。父母為了養活一大家子,有時候不得裝聾作啞維護一家表麵的和諧。

所以明裏暗裏的郝成民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最讓他無法釋懷的是,因為大哥要結婚,全家這麼多人偏偏讓他騰出地方睡廚房。

還說在東北最暖和地方除了熱炕頭就是灶坑了。

他本來腿腳就不好使,生生睡了五年。要不是後來上學住宿舍,他估計還得睡。

後來就連他大嫂都能對他張口就罵了。

後來大了去工廠打零工,能拿回來錢了,看在錢的麵子上對他態度好了一些。

可是也僅僅是他要掏錢的那天,弟弟妹妹那一天才會稱呼他二哥,大哥大嫂才會客氣的叫他二弟,爹媽才會看見他叫他一聲老二。

郝成民雖然身體殘疾,可是腦袋好使。他早早也就看清楚了自己家人對自己是個什麼定位。

碰到許華就是因為自己妹妹在那當臨時工,他去給妹妹送零花錢碰到了許華。

在這之前,郝成民掙了多少錢都不會和家裏人說的,吃穿都不敢好一點,哪怕長一兩肉都不敢。

一直到他想和許華結婚。

他都三十多歲了,因為身體不行,家裏也沒想著給他張羅張羅,他自己張羅他們又推三阻四。說白了不看好他,也不想掏這個錢。

最後郝成民和家裏大吵了一架,吵到家裏的親戚都來了。想結婚可以。全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