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醫生,怎麽可以把病人的安危給忘了?
他手忙腳亂的跑向大夥,保護著眾人的桃木籬笆在張羽接近時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看了看甘草因為大量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龐,以及地上那一灘血跡,張羽的臉色一下子也脹成了紅色,被氣的。
既氣自己,也氣甘草。
"你是不是想讓自己的血流光?啊?就算不會止血,你難道連壓一下都不會?"發現甘草還是毫不在意的看著他,張羽的怒火再次升溫。
深呼吸~冷靜,要冷靜,衝動是魔鬼。
張羽憤憤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起她的手。
不就是止血嗎?你不做,我做!
為了穩定,張羽用腋下夾住了甘草的上臀,空出的兩手則分別按壓住了甘草手臀上的兩處止血穴位。
拉著她,張羽怒火中燒地穿梭在各個花盆間。
看!就算壓住了穴道,血還是一滴滴的滑落,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不知道止血。
張羽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這種情況要配合藥物才有辦法止住血,雖然樓下有雲南白藥,但現在兩人的姿勢又不適合下樓梯。
"在哪裏呢?"張羽喃喃自語著,"我記得應該在這附近的呀……"
"找到了!"
他眼睛一亮,一株開了小白花的小草獨自生長在角落。
鱧腸,又或者叫墨旱蓮,因為汁液漆黑且果實類似蓮花而得名,具有不錯的止血效果。
在學校本草學課本裏提起這種草時,是用一堆化學物質的名稱來介紹它的止血效能,但張羽有自己的理解。
依據五行基本理論,五行的木火土金水恰好對應青紅黃白黑五色,其中鱧腸草顏色烏黑,屬於水;而血液是紅色,屬火,水能克火,所以木炭這類黑色的東西才能用來止血,此為外話。
張羽小心翼翼地清理掉枝葉上的泥土,接著便是放入嘴中嚼爛,並且敷在傷口處。
"唔…味道有點酸…"張羽嘴裏嘮叨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沒花多少時間便將藥全部敷在了傷口處,不一會血便止了下來。
"好了!"張羽長舒了一口氣,但馬上身體便僵住了。
一放鬆下來,他馬上便感受到背後緊貼著一片溫暖,脖頸處還能感覺到溫熱的鼻息。
張羽有些尷尬的轉過身,還沒站穩,甘草便猛的推了他一把。
張羽錯愕的往後跌去,但突然,他失去平衡的身形突然凝固在空中,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截沾染了鮮血的尖刺從他胸口冒出。
看到張羽胸前飛濺起的血花,老者眥目欲裂,瞪著依舊糾纏不放的三人,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們…要做好覺悟!"
他手腕一抖,在四周的飄動的妖力絲驟然爆成一蓬蓬彩霧,將猝不及防的三人卷入。
身後霧氣彌漫,老者看也不看,身形一動,急急向張羽那兒趕去。
霧氣散去,三個身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馬峰一擊出手,顧不得確認張羽是否斷氣,便抓著他急急飛退。
還來不及慶幸得手,他便突然感到眼前一花,接著身體一輕、手臂一涼。
他茫然的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抓著的張羽已經不見了,而前方則多了一名身穿龍貓卡通服的少女,少女手中抱著的正是張羽,腳邊還有一隻血淋淋的手臂。
……那是我的手臂!
馬峰瞳孔收縮,心髒劇烈的跳動,遲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幾欲昏去,但他卻強行打起精神。
他現在的身體都是由妖力凝聚而成的,失去一部分隻不過丟失功力,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總能補回來,但如果自己的神智受到攻擊,那等待他的就是消亡。
馬峰忍著劇痛,轉身欲逃,卻又瞥見不遠處一個黑色唐裝的身影靜靜站著,可怕的怒火與殺意迎麵襲來。
他完全絕望了,正準備拚死一搏,喉嚨卻突然一寒,不知何時,一把巨大的鐮刀已經搭在了自己頸子上。
完了。
他絕望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