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夜深去,錢若海此刻是無法入睡,心中有一根巨大的棍子在攪來攪去,不僅帶給他痛苦,還帶給他似是無盡的煎熬。林思馨要嫁人了,雖然有些外在的原因,那麼自己呢?在無力的掙紮中耗盡了最後的希望。這個結果雖然他想過,當時隻是失落,現在卻是徹底地絕望與空虛。
有酒香傳來,這是他前些日子劉風送給他的一壇好酒,就放在屋子裏。酒香穿過了蓋子透出淡淡的香氣,誘人癮欲。他雖然對喝酒不是很愛好,但此刻聞到酒香就想痛痛快快喝醉一場,忘卻掉那些煩憂,哪怕隻是暫時的。
他抱起酒壇,打開蓋子,馥鬱的酒香撲麵而至。他沒有多想,將壇口湊到嘴邊,大口喝起來,任辛辣的味道直透心胃,卻是有一種特別的快意蕩漾。酒,濕染了他的衣襟,濕染了他蓄長了的頭發,濕染了痛苦的心髒變成麻醉。
半夜醒來,他看到一雙較小白皙的手在用濕布擦拭自己的嘴角,頓時感覺到一股溫馨的感覺彌漫開來,同時一股淡淡地香氣鑽進了鼻腔。當他看眼前人時,那分明是林思馨啊!在對著自己笑,笑的好溫柔,是以前隻有在夢裏才有的情形,他相信此刻不是夢,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他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吻她的唇,甜美醉人。
任夜深去,任一切的事物變作空蕪,任天地自然老去,任花開自然飄香。此刻,世上隻剩下了他和她,纏綿著在一起越抱越緊,心跳在急速膨脹。終於,慢慢褪去了所有的偽裝,炙熱的溫度開始相互交融,相互摩擦。生命,融為了一體,整個的世界都在歡歌,都在搖曳,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帶動著最熱烈的激情的興奮。河水奔流,大浪翻湧,每一次的澎湃都是無可替代的忘我的追求。
“林思馨,我愛你!”錢若海隨著爆發呼喊出那句在他心中焦渴已久的話。
清晨,錢若海醒來,卻還是困意難當,朦朧中鑄就了一個信念,既然林思馨是被逼的,自己就一定要趕往彩雲城去,希望可以創造奇跡,救她出來。
他起身時,發現了褥子上的一灘殷紅。他開始努力回憶,身子不由一顫,知道自己晚上喝多了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把別的女子當作了心愛的人水乳交融了。但他想不起那個人是誰了,最有可能的是綠鶯和長水,如果真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二人。
不多時長水推門進來,說道:“公子!我馬上伺候你洗漱。”
錢若海看他與往常表現無二,料想昨晚不會是她,隻待綠鶯來時看她反應了。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是誰在侍候著我?”錢若海問道。
“稟公子!昨天晚上劉公子來看過你,見你醉倒了,特意又安排了六個姐妹來照顧你,我們一晚上輪流照看公子。”長水柔聲說道。
兩個人說話間,綠鶯已經進來,手捧著一身新衣服,作揖道:“稟公子,這是劉公子命人連夜趕製的,奴婢這就服侍公子更衣。”
錢若海看綠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想長水說的還有另外六人,但此刻他要離開座西鎮到彩雲城之心迫切,沒有太多心思留在這上麵,穿好了衣服,便要馬上找到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