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帶著男朋友,去學校的教職工餐廳吃飯太過招搖,殷向晴和江野在學校附近的一家cafe吃了午飯,殷向晴點餐,江野就盯著,看著冬日的暖陽透過玻璃灑在她臉上,為他白皙的麵容鍍上了一層暖色。
殷向晴點完餐抬頭,就對上了他癡癡的目光,他摸著臉問:“你在看什麼?”
江野笑著學起了Bobby托著下巴,說:“向晴,我突然發現,這好像是我們交往之後第一次單獨一起吃飯。”
殷向晴有些慌神,和江野認識很久,在外麵單獨相處的時光卻不多。
可是回憶傷心,點點滴滴都是如此清晰。
夜裏兩個人在後巷裏找手繩,她都想放棄的時候,是江野跑進垃圾堆打開了最後一個垃圾袋。
為了賠禮道歉,下雨天特地來接她下班,一把小小的雨傘撐著兩個人,大屏幕上放著江野五年前的作品。
摔傷後想要硬撐卻被江野拉去醫院,在醫院裏,她坐在椅子上,江野排著長長的隊伍,會時不時不安的轉身,投來的目光卻是溫柔的。
為了答謝她接送上下班第一次兩人單獨去吃飯,宵夜是火鍋,說著港大的往事,數著相遇前的微薄的聯係。
陪江野去澳門找靈感,尋找參賽作品的BGM,聽到薩克斯樂,一起去找喬天生,澳門旅遊塔江野的縱身一躍……
不對,還有最初的那次,第一次在梁山泊酒吧裏,看著坐在唱台上的江野,指尖在鍵盤上跳動,閉著眼睛唱著“追”。
是誰敲動了心房?
當初還未來得及的心動,回頭看去,卻變成了無可抑製的心動。
微笑爬上了殷向晴的臉頰,溫柔的眸子看著江野:“是啊,不過你去倫敦那段時間,我和Bobby經常出去玩。”
“喂……你是想我吃醋啊?”江野笑著說。
殷向晴搖搖頭,低眸時眼裏含著霧氣,看著江野的眼神好似深情,卻突然轉了話題說:“江野,關於晏哥哥你別介意,他來香港是為了辦公,不是專程來找我的,而且……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都沒說過,你就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江野的眼神還是癡癡地盯著殷向晴的臉。
殷向晴抿著唇淺笑:“晏哥哥就像這個稱呼一樣啊,他……是我的親人。”
太多話語飄到了唇邊,卻又有好多問題被卡在了喉嚨裏,他癡癡地盯著殷向晴,手卻越過桌麵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向晴,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我知道你會在我身邊就好。”
殷向晴垂眸淺笑,一切回答都被揉在了這個可以溫暖冬季的笑靨中。
“向晴。”
陌生的聲音卻打斷了短暫的甜蜜,江野和殷向晴一同轉身,一位兩鬢花白的老者正在向他們走來。
殷向晴連忙起身,恭敬地說:“蔣教授,你好,也來這裏吃飯?”
蔣教授是殷向晴讀博時候的導師,也是他引薦殷向晴入港大教書的。和藹的雙眸投來,越過殷向晴卻落在了江野身上:“這位是你的學生?”
麵對自己的恩師,殷向晴沒什麼好隱瞞的,正欲開口,江野卻搶先一步說:“我是殷老師的學生,大二英文專業,蔣教授你好。”
蔣教授驀地笑了起來,抬眉時額頭上的抬頭紋都疊在了一起:“江同學,你是當我老年癡呆嗎?你這個當學長的怎麼變成了學生了。”
“教授你認識我?”江野一臉錯愕,他畢業已經五年多了,而且當初學的也不是英文專業。
蔣教授笑到:“當初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多次拿獎為校爭光我怎麼會不認識呢?最主要的是,當年你的商務英語就是我教的,你三番兩次的翹課、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為了準備比賽的份上,我能放過你?”
江野摸著腦袋,尷尬地笑道:“蔣教授,那我還要感謝你的不記之恩。”
“感謝就不用了,但是……”蔣教授饒有趣味的盯著他們兩說:“向晴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既然拉了手,就不要輕易鬆開。”
剛才教授突然出現,江野緊張也怕殷向晴尷尬就鬆了手,現在想起來早上顧晏出現時向晴都沒有鬆手,他又幹嘛要鬆開呢?
手被碰觸到手心握緊,殷向晴臉頰緋紅地看著蔣教授:“教授,你看出來了?”
蔣教授笑著說:“我幾歲,你們幾歲,一個眼神就夠了,哪能騙得過我?你們好好吃,我還約了朋友。”
殷向晴下午雖然有課,冬時令也要到兩點才開始,江野就同殷向晴在學校裏逛,香港的冬天雖然比許多地方要溫暖許多,然而那些樹木間依然有寒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