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剪輯完成,江野和殷向晴的時差也縮短了。
可是視頻剪輯部分完成,配樂又花了不少時間,在剪輯最初江野準備了許多音頻材料,可是真到用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有好多並不合適,達不到他心裏想要的效果。
看著片子又開始苦惱,靈感又開始打起了擦邊球,總覺得有個調調在腦海中轉悠,卻又怎麼都抓不住。江野覺得悶在家裏不是辦法,視頻的靈感從哪裏來的,就要去哪裏找。
剛送了Bobby去學校,他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去澳門找靈感,江野也是急性子,想到就坐不住,起身前拿著手機愣了會兒,Nicole的玩笑話在腦海中發了酵,她說殷向晴是他的繆斯,如果……叫上殷向晴靈感會不會多一些呢?又或者上次是四個人去的澳門,這次換成兩個,會不會更像是約會呢?
隻是想著心跳就會加速,江野也不想扭捏,拉開房門就去敲了殷向晴的門。
自從腳踝受傷後,殷向晴沒辦法去晨跑,江野知道這個點他都會在房間裏看書。
房門打開,還是那張熟悉卻又能讓他心動的溫和臉龐,江野塞在褲袋裏的手心都滲出了細汗,語調卻還有點拽,說:“你……今天有空嗎?”
“白天有空,我的課在晚上。”
“我剪視頻遇到了瓶頸,想再去澳門看看,能不能找到靈感……你能陪我一起去嗎?”終於把話說了出來,江野覺得語調正常,語氣溫和,不會討人厭也不至於把感情放得太明顯。
“好啊。”
殷向晴欣然答應,江野用手掐著大腿肉才沒讓自己興奮地叫出聲來!
已經快到十月下旬,香港雖然連著兩次降溫失敗,但氣溫上還是有所下降,殷向晴的衣服從T恤變成了小毛衣,灰色的毛衣,現在好像叫做格雷係,簡單幹淨,白皙精致的脖子還是露在外麵,從側麵看過去引得人想要伸手去輕撫,江野很想,可還是強迫著自己轉過身,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笑容平靜,江野看著渡輪外的海麵,卻是波瀾壯闊。
短短的半個月,江野來了澳門三次,第一次很累卻很開心,第二次很忙但很滿足,這一次是最輕鬆也是最愉快的,雖然視頻的音樂還沒搞定但也不影響能和殷向晴約會的好心情。
兩個人繞著澳門又轉了一圈,雖然殷向晴總說她的腳踝已經好了,但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都不能晨跑江野是怎麼也不相信她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了。總是走走停停,提醒著殷向晴要注意休息。
在澳門逛了一上午,江野的靈感還在打擦邊球,一邊開心又是一邊擔心。
“對於剪輯工作,我不是很懂,你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音樂?”走了一上午還是沒有頭緒,買了雪糕坐在大三巴的台階上休息時,殷向晴突然問了江野。
江野咬了口巧克力味的雪糕,皺著眉說:“其實一個優秀的剪輯師,除了要做好視頻剪輯之外,對音頻的把握也是非常重要的,合適的bgm可以渲染氣氛,同樣的,如果不合適的bgm可能會毀了整個意境,就像我之前看過的一部片,明明到了很關鍵的時刻卻偏偏用了略帶歡快的bgm,這樣讓觀眾如何入戲?而且音頻的長度和節奏是否合適,不合適要怎麼樣調到合適,都是我們的工作。你知道卡農嗎?”
殷向晴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輕柔歡快的一首鋼琴曲。”
“沒錯。”難得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事情有興趣,江野很樂意為他科普:“曾經有個剪輯師,為了配合劇情,就對卡農進行了編奏。這些工作都是剪輯師做的,所以,一個優秀的剪輯師一定要對音樂有一定的了解,我們偶爾還會原創一段放到視頻裏。”
“所以,你是為了剪輯才去學樂器的?”殷向晴不由得想起在酒吧遇到江野那次,他坐在唱台上,手指敲動著琴鍵深情地唱著“追”。
“算是吧,一半一半,我本身對音樂也挺感興趣的。”江野頓了頓又說:“不過我對音樂的了解隻是皮毛,偶爾原創一小段還行,如果認真起來做段曲子,是肯定不行的。”
雪糕已經吃得差不多,殷向晴拍著江野的肩,說:“沒關係,一定會找到適合的曲子的。”
“我也相信,不過現在音樂商用還要涉及到版權問題……”江野的話戛然而止。
殷向晴問:“怎麼了?”
“噓。”江野用手指按住了殷向晴的唇,說:“你聽,仔細聽。”
殷向晴跟著江野閉上了眼,在嘈雜的人聲中飄蕩著另一種樂聲,低沉平靜,輕柔而又憂傷,銅管的變音美妙,好像是回憶中的回音。
“是薩克斯的聲音,在那邊。”江野睜開眼,拉著殷向晴起身,走下了大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