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得了。就這樣,年複一年,國外的治療對江晏清也絲毫沒起什麼作用。
江晏清最後幾乎是哀求高屹安帶他回國的,他說:“我不想死在異國他鄉,我想回北港,那個生我養我,遇見她的地方。”
高屹安別無他法,最終又帶他返回了北港。
江晏清再次回到了海港壹號,滿滿的熟悉感讓他多了幾分安心。
這兩年,司念的生活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她努力工作,用加班來填滿自己,讓自己不再有功夫胡思亂想。
因為隻要一有空她就會想起以前,想起江晏清。
她常常在半夜從夢中驚醒,下意識伸手一摸,身邊卻空無一人。
是她又在做夢,夢見窩在江晏清懷裏。
她哭了,她好想江晏清,可是她不敢去找他,甚至連打探他的消息她都不敢。
第一場秋雨下起的時候,江晏清坐在書房寫遺囑。
他所剩的東西不多,就隻有兩套房子和少許現金了。
他的大部分財產早已全部存入司念名下了。
一份遺囑,他寫了改,折騰了兩天,都沒能寫好。
與其說是遺囑,倒不如說是給司念的最後一封信。
他在信中訴說了對她太多的思念,以及對她未來的擔心。
他甚至給他那幾個好友每人都輪番交代了一遍,假以時日,若是司念遇到什麼事情,請他們一定要幫她。
賀頌祈別過臉,“我不答應。”
錢行也嗤笑道,“你的女人你自己負責。”
高屹安直接諷刺他,“我不找她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妄想我幫她?”
隻有高屹川默默坐在一邊,最後說:“她不會希望是我們,她希望的人隻有你。”
江晏清隻是閉上眼睛笑了笑。
也不知江晏清的擔心是不是應驗了。
司念那邊很快就遇到了麻煩,雖說這麻煩不是什麼大事,但就是很糟心。
事情很簡單,就是比她先來的助理還是助理,而司念卻先一步升了職成為律師。
這就讓那一群助理不爽了。
尤其是司念之前還是何牧岩的助理,這本就讓那些想做何律師助理卻沒做成的女人十分嫉妒。
現在司念更是升為律師,辦公室都在何律師的對麵,透過玻璃窗就能看到彼此的那種。
這更是惹的那些女人對她的嫉妒心爆棚。
可是她們又找不到司念別的做的不好的地方,於是就從她的容貌上做了文章,傳了謠言。
賀頌祈也是律師,在這個圈子裏,他知道的消息也是很靈通。
他將手機扔到江晏清麵前,“你自己看看。”
“你要是放心走了,你的女人就是這樣被人欺負的。”
江晏清看著手機上那些女人辱罵司念的話語,一句比一句難聽,他的心裏不生氣是假的。
他問賀頌祈,“要告她們誹謗的話,對你來說不難吧?”
“你!”賀頌祈無語,這就是他的辦法?
可是他還是照做了。
那幾個謠言司念的人最後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們也被律所開除了,因為本身就身為律法人員,知法犯法,別人知道了還怎麼會來找她們服務。
江晏清對賀頌祈提出了最後一個請求。
“你把她們律所收了吧。”他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
賀頌祈也不感到驚訝,畢竟他為了司念沒什麼做不出來的。
江晏清繼續道,“我這兒還有一些錢,給你拿去收購律所,不夠的話……”
賀頌祈還以為他要說句什麼,結果他說:“不夠的話,剩下的你出。”
賀頌祈歎了口氣,“不是錢的問題,是人家根本不同意啊!”
“之前不是沒人打過這個主意,可是他們律所的那個老板念舊,那是他出大學後第一個律所,現在做成這樣子不錯了,他就想自己經營。”
江晏清很淡定,“那是給的錢還不夠,隻要錢到位,沒有什麼辦不成的,而且。”
“而且你去,一定能成,你的律所在海港市的名聲,怕是他想高攀都攀不上的,你主動收購倒是給他麵子了。”
賀頌祈最後隻能說試試看。
“你快一點,我怕我撐不到多久。”
賀頌祈點頭答應,但是動作卻慢如龜速。
因為他想讓江晏清多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