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廣濟橋碑記(2 / 3)

若流水矣,帷是歲月既深,傾欹屢見。舊,水為七道者,本於形家之說,而障其二焉,於以堅固,斯橋若中道而扶植之也。近年以來,橋石複迸裂,見者危之,不修則慮,有墮壓之患。於是,裏中老成練達之士,推葛君公朗為首,相如公估費,約得六百金,卓子孟孝廉,慨然任之,擇日開工,去其壞者,補其新者,整其凹凸而不固者,甃其鉤結而能違者。數月之閑邪許聲聞撤於市廛,計所費之溢於六百金之數,則為之稍廣募冊佐厥成功。

彼熙熙而往,攘攘而來者,誰不曰:嘉哉!西裏之士大夫,耆老相與以有成也,其為利濟,不永永乎。古稱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此其在齊、魯、燕、趙之間,歲歲修焉者也。若夫大江以南,其土不浮,一成厥功,可以百年無患,其起而補救之者,是真能萃山川之靈秀,助物之豐盈者矣!豈等於天際之虹,垂銀漢之鵲,填徒資美談也者。聞之新安有河西橋,兩家爭造,甚而交訟公庭,亦雲好名之過,以我裏之長橋,視之則創始原在朝廷,添修宜在裏黨,俱有美之可紀,曾無爭之可平是舉也。卓孝廉任之眾君子成之俾,嘉靖十四年重修之。呂一素不得事美於前矣。爰為之記其歲月而書於石。

重建長橋告成書事

清康熙·曹屺

古來典梁,利民涉,王政於此占休嘉,西溪長橋告成日,張燈徹夜何繁華,恍疑雲霄,隻無月,金伐鼓喧,鄰家新桃舊艾,夾黃紙靈符,蟹篆霏丹砂,富者賽神或羅拜,無非僥福兼祛邪,梨園法曲數十部,崇石裹彩窮嬌奢,繁弦急裹頗嘈雜。觀者簇簇,蜂排龍門饞台。

吾已寢起,看野馬飛窗紗,昔聞此橋,號通濟,橋虹偃臥苕之涯,緣塘百貨鱗集,居民兩岸環兼葭,四十五裏近關口,舊時設務嚴稽查。

稽查昭恩碑記太仆筆,可惜黃絹淒蟲哇,隻今屹然還舊觀。

腥風發發來魚蝦,布帆無恙煙波闊,估舶何異浮山槎。蓬窗日落奏橫笛,危檣風定蹲神鴉。

兩朝宏原出衲子,謾言功德同恒沙。金錢不須頒內府,眾手成山堪拿。捆馱結束住馳驟,晴空轆轤聞雷車。陽候弗怒浪花息,杯渡永免淪胥嗟,明朝送客過橋去,踏歌閑步闌幹斜。

廣濟橋將要整修的消息,已經傳了好長時間了。其間,八字橋旁邊搭起了便橋,然後是一夜之間偽八字橋消失了,塘棲人恍然大悟:這是要修複八字橋。據說還要在八字橋旁邊修複一座橋:月波橋。這讓筆者內心有些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終於,又等來重修廣濟橋開工的現實,預計財政要投入二百萬,這是既有知識又有文化的真實寫照,是21世紀的文化現象。

方誌記載得清楚,廣濟橋全長83米,高13米,共160級台階,七孔拱橋。這是北京通州至杭州的千裏大運河上唯一的一座七孔石拱橋,碩果僅存。有人認為這是世界上存世最長,跨度最大,橋洞最多的石拱橋,筆者沒作過調查,不敢妄言。但提到廣濟橋,就應該提幾個人。關於陳守清,前文已有所述。方誌簡略,但透過泛黃的文字,我們仍然可以看到艱辛與博大。誠然,陳守清當年可能隻是善心濟困、普渡眾生,但急公好義的精神卻是無可置疑地熔鑄進了千年的石頭中了。某種事物的出現,又同時蘊涵了某種精神,這就是廣濟橋的品質。“明代弘治十一年(1498)陳守清募建”一行字,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記錄,一個外鄉人,做皮草生意的商人,看到“疾風急湍,溺斃者歲有三、四,”就拋妻別子,四處勸捐,精神所在,令人景仰。還有一位本地人呂一素,嘉靖九年(1530)橋裂,其兩次捐巨金修築。人道功不可沒,精神尤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