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妃麵色不大好看,但是她也不是不講理的性子,道“自然是為大家著想,請太醫不要顧慮。”
一會眾人散去,望華殿的人被隔離,太後聽聞要過來,也被人攔了下來。
那幾位太醫都分散去忙著找漏網之魚,有一位卻守著鴛鴦,對她檢查起來,那太醫神色有掩不住的興奮。
我走近他,對他道:“劉太醫?”
他抬頭看我,起身作禮,有些拘謹,年紀不大,眼神極其明亮,“哦,柳掌司。”
“劉太醫,看你的神色,是不是這病有些眉目了?”我試探道。
他看著我,有些猶豫,依舊道“這亂紅是百年難遇的奇症,在下隻不過是好奇罷了。”
“劉太醫,你看,陛下選秀沒有幾天,這妃子們還沒有見上一麵,就出了這種事情,陛下自然也是非常憂心的,若是有法子能盡快醫治,不僅能解陛下憂愁,也是對天下蒼生負責啊。”我見他神色稍緩,又繼續道:“陛下聽到望華殿出了這種事情,心裏焦急萬分,這不立刻遣我過來看看,陛下本來就那個…..什麼火旺盛,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若是一時半會解不了,怕是陛下一直不能入後宮,隻是擔心陛下身體吃不消。”劉太醫聽我說完身子一僵,麵色有些尷尬,急急道:“掌司不用擔心,雖然正統醫術上說此病無藥可醫,但是我師傅曾經跟我提過,亂紅由極寒之物導致,患者常常體虛發熱,若是能施以性寒的草藥,也不是沒有治療的法子,而這性寒的草藥,一般可根據當地氣候選擇藥材,雲都所在氣候的話,一般可以選用金銀花、知母、生地黃,適量相配,不過這關鍵的一味藥就是丹皮,醫有言道‘赤花者利,白花者補,人亦罕悟,宜分別之’……”
他繼續說著,我聽得怒火中燒,好你個醫莫崖,你不是說這病除了你誰也不能醫治嗎?我為了讓著鴛鴦生病費了好大的心思,現在一個小小的太醫就把它給搞定了,這算什麼事?
那劉太醫繼續搖頭晃腦說著他的道理,我打斷他:“劉太醫,整個太醫院都說無藥可醫,你居然看一眼就能道出解救之法,確實是神醫之才啊。”
他聽了麵色微紅:“不敢不敢,在下隻是盡本分罷了。”盡本分,盡本分你也被誤我的事啊!
“隻是劉太醫,你確定你說的這藥方吃不死人?這鴛鴦雖然是個宮女,可是也是琴妃從小一起長大的陪嫁丫鬟,情分自然是不用說的,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端,也是不好的。這總是要十分把握才行。”
他聽了麵帶難色道:“醫者總不能保證十分能治好的,但是我有九分把握,我師傅是天下有名的名醫,我跟他行走江湖也遇到無數的病者,這亂紅之症也是遇到過一次的,更何況這病傳染,得盡快醫治才好,否則會一傳十十傳百。”
好啊,你盡快醫治,我花了這麼大心思才把阿修拖進折子堆裏麵,然後又弄了這個亂紅,本來打算拖上個半年,你一天就熬了藥治好了人,怕是明天晚上我的夫君就貞潔不保。我怎能容忍你這番攪亂。
“劉太醫,你說得很對!確實這病拖不得,得趕快去弄藥治療才是,快,你呢現在跟我去見陛下,我帶你請功邀賞。”說著我就推他走。
“不不,柳掌司,這請功還是等我把病治好了再說吧。”他慌忙後退,躲開我。
“不行,我們得先去回稟陛下,好讓陛下安心,不是?”我繼續勸解道,“你看,這麼大的病,我一個人說口說無憑,陛下自然不會相信我,你跟著一起去回稟,陛下自然就信了,他也就安心地等著來後宮那個了。”
那劉太醫臉上一僵,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柳掌司說的有理,我就隨你去見陛下。”
然後我就帶著劉太醫走了,心裏琢磨著怎麼處置這個壞我好事的家夥,走了幾條小路,那劉太醫在我身後道:“柳掌司,這陛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