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蘭突然腦子一靈光，眼睛都瞪大了。
縮到薑鳶背後，對著徐璟山擠眉弄眼。
沈木蘭：好呀，六哥，你本事了！居然把姨母介紹給你的姑娘直接帶到薑鳶麵前來，你膽兒肥呀！
徐璟山：收起你的表演。煩！
蘇茗惠對著薑鳶禮貌地頷首，“薑姑娘，早有耳聞你的芳名，今日得見，是茗惠的榮幸。”
薑鳶不解，看向徐璟山。
“哦，不知道他怎麼說我的？”
蘇茗惠笑得得體大方，“薑姑娘不要誤會，璟山哥哥並沒有說你什麼。之前徐夫人壽辰，璟山哥哥獻上的畫上有薑姑娘的墨寶，讓我印象深刻，特意同璟山哥哥問了出自何處。”
原來如此！
薑鳶微微頷首，“獻醜了。”
蘇茗惠說道：“薑姑娘過謙了。如今我來了這安陽城，若是薑姑娘得空的時候，倒是想同薑姑娘一同研究研究字畫。”
薑鳶一笑，“感謝蘇姑娘抬愛，不過我還真不多時候有空。”
薑鳶心裏有著自己的猜測。
徐璟山並不像是花花公子，在安陽城這些時日，身邊跟著的從來都是雲海一個男侍衛，從來不曾出現過女仆。
今日居然帶著這位蘇茗惠在身邊，還能讓蘇茗惠替他公開身份，想來這位姑娘同他也是不同一般的關係。
至於是什麼關係，剛才介紹的時候，並沒有說明是什麼哥哥妹妹的，那極有可能是世交一類的。
像他們這種大家族，又向來是強強聯合，而這蘇茗惠通身的氣質就不是一般小姐，舉手投足都透露著高門大戶裏的端莊大方。
同薑鳶在安陽城見到的那些個大小姐不一樣，甚至是一兩個月前不可一世的薛寶珠在這位蘇茗惠麵前也根本不夠看。
所以，她薑鳶又有什麼資格同她一起品鑒討論書畫？
她不會這麼想不開，送上門去讓別人羞辱自己。
薑鳶調轉視線，看向徐璟山。
“徐璟山，今日讓你破費了。雖然要花不少銀子，不過，心裏那口氣，好歹算是平了。”
徐璟山一笑，“平了就好。千金散盡還複來。再說，一個月的霓裳閣，算不上多少銀子。”
他說著微微一抬手，阻止薑鳶開口。
“你不要說欠著我，掙錢還這種話。作為朋友，這錢是我樂意花的，我不需要你還。於你，可能需要掙上幾個月，與我，你知道並不算什麼。我更看重的，是不能有人欺負你……”
徐璟山一頓，“和我妹妹。”
若是旁人說這話，可能會有誇大，或者裝腔作勢之嫌，可是對麵是徐璟山，別說九牛一毛，九十牛一毛都不算。
蘇茗惠在旁悄悄觀察著徐璟山和薑鳶兩人之間的眼波流轉，好像有什麼，又好像沒什麼。
她藏在袖中的手將手絹擰成了麻花，臉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薑姑娘倒是不必太過介懷，璟山哥哥十分疼愛沈小姐，今日那成衣坊這般態度，是該給他們些教訓。”
蘇茗惠輕飄飄一句話，就將徐璟山今日的一擲千金歸納為疼愛沈木蘭。做的這些，同薑鳶沒有半分關係，就算是別人在那裏，隻要和沈木蘭在一起，也會出了這口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