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鳶捂著肚子,慢慢後退,直到撞上門,退無可退。
柳江看著將她一閃而過的慌亂收進眼底,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對著後頭勾勾手。
身後的仆人趕緊上前,笑眯眯地提起手中的東西。
“姑娘,我們家少爺是縣令大人的公子。今兒親自來吊唁裴老爺,這是我們少爺的心意。”
說著就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薑鳶。
薑鳶將那藍色鉛封接過,輕飄飄的。
“謝過柳公子和柳大人的盛情,我家老爺已經出殯。”
薑鳶忍著腹中劇痛,十分恭敬地行了謝禮。
心中對麵前這個所謂的柳家少爺很是反感,若是想要來吊唁,早幹什麼去了?也不知道是真無知,還是假客氣。
不過上門既是客,自己總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隻是並沒有必要將人請到內院去。
畢竟家中沒有男子,看著柳少爺那飄忽不定的眼神,薑鳶直覺他不是個好東西。她不會讓自己陷於險境。
柳江沒想到自己多了喝兩杯,這裴老頭子就已經出殯了。
柳江眼珠子轉了轉,往內院瞟了瞟。
到現在這裴家都沒有其他人在走動,想來也不是個了不得的人家。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家,一個末流的商人,死了也就死了。
本來也不配他大少爺祭拜,現在沒趕上也就算了。
想他爹也不會說什麼。
“嗬嗬嗬嗬,那還真的是……”
“沒有緣分!”
柳江打著哈哈,笑嘻嘻地說。
薑鳶聽得眼眸一沉,心裏暗罵一句,胸無點墨還要班門弄斧。
旁邊的仆從趕緊溜須拍馬,“少爺說得對。那裴老爺走得不是時候,也不知道等等我們少爺。我們少爺這樣熱的天氣從家裏出來,居然還先走了。”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
薑鳶抬起頭,冷笑一聲,“這個小哥,下次你死的時候,記得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可以早點到,不耽誤你出門的時辰。”
那仆人一愣,沒聽懂薑鳶說的什麼,但是聽到一個死字,立馬氣得跳腳。
“你個臭丫頭,下流東西。你說誰死?你咒誰死?”
那奴仆本來在柳家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現在跟著柳江出來,一開始柳江對薑鳶動了腳。於是他也以為自己可以狗仗人勢,對著薑鳶頤指氣使。
他叫囂著就想要上去打薑鳶。
薑鳶並沒有半點閃躲,眸色冰冷地看著他。她心中有著自己的打算,這縣令少爺打不得,難道奴仆還不能打了不成?
柳江在旁邊看著,更是生出幾分興致來。
他沒有打算阻止,放縱下人嚇唬嚇唬薑鳶,這樣的小娘子,被打兩巴掌,還不可憐兮兮地來求自己,到時候,自己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仆從揮著手臂就要打過去,薑鳶眼疾手快閃開身子,又對著仆從的臉一個耳巴子甩過去。
那一聲脆響不僅驚住了柳江和他的仆從,更是驚住了剛走到門口的裴亦安和謝劍。
裴亦安站在府門口,看著台階上的三個人,本來匆忙的腳步因為這響亮的巴掌聲停了下來。
“下流東西,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