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安同謝劍去街上采買一些東西。

下午他們就要去軍營報到,提前備一些傷藥,以防萬一。

兩人剛回到住處,就被信差叫住,遞過來一封信。

“我想著前幾日聽你師傅提起,你們參了軍,怕今兒個這信送晚了,耽誤了裴少爺的事。今兒其他家的信我都沒急著去送,先來找了裴少爺。要不然挨家挨戶地送過來,都不知道得什麼時辰了。”

信差前幾次來給裴亦安送信,都得了賞錢。所以看到是裴亦安的信,馬不停蹄就過來。明明沒多少信件也要表現得自己十分忙碌,為裴亦安開了特例的樣子。

裴亦安自然是知道信差的這點小心思。

他接過信,沒有猶豫就伸手到懷裏去拿錢袋,與此同時,一個天青色的荷包從胸前掉落下來。

謝劍眼疾手快,一把撿起來,放在手裏查看。

裴亦安隨手從錢袋裏拿出一小塊碎銀子賞給信差,伸手就要去將荷包搶回來。

謝劍拿著荷包跳到兩步開外,拿起荷包放到鼻息聞了一下,雙眉挑了挑。

“喲!不知道這是哪位神仙美人的荷包?能被我們冷心冷情的裴二少這樣貼身帶著。”

“嗯,聞這淡淡香氣,看著秀美的圖案,想來一定是個神仙美人。”

謝劍故作誇張地在裴亦安身邊轉來轉去,拿著荷包在那裏自言自語。

裴亦安冷著眉眼,雙手抱胸,看著他演。

好看的桃花眼跟著謝劍的身影,抓住機會,一個箭步上前,搶過荷包。

謝劍上一秒還在調侃,下一秒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愣在那裏。

這,算是教會徒弟打師傅嗎?

裴亦安抬步進屋,想看看那薑鳶又寫了什麼。

謝劍則是喋喋不休,想要滿足自己那熊熊燃燒的八卦火焰。

認識裴亦安這些年,他身邊就沒有出現過活的,女的,人!

那荷包一看就是姑娘家的。

他要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他今天晚上的米飯都要少吃半碗。

“你那小嫂嫂來信了呀?”

“你很著急去看信嗎?要不,你先跟為師說一說這個荷包吧?”

“你要是有了心儀的姑娘,為師也能作為長輩,出麵為你把把關不是?”

裴亦安並不理會他,隻當是蒼蠅在旁邊嗡嗡叫。

一甩衣擺,坐下拆信。

謝劍瞄了一眼信封,那和裴亦安如出一轍的醜字,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他徒弟的那個小嫂嫂寫的。

裴亦安長得一表人才,豐神俊朗,就連他一個男的,偶爾也會被他這個徒弟的皮囊所短暫迷惑一下。

可是那一手字,真的,慘不忍睹。

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能與自己徒弟一爭高下的醜字。

而且,還醜得這般雷同。

真不愧是一家人。

謝劍喝著茶,看著裴亦安線條緊致流暢的側臉,忍不住想那個小嫂嫂長得如何?

會不會如同裴亦安這樣,字醜人美?

突然一個念頭閃進謝劍腦海,他一拍大腿,高聲說起來,“裴亦安,那荷包不會是你家小嫂嫂的吧?”

裴亦安正在看信的眼神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