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區旁邊的地下車庫入口,在賭,賭一把,就像那次一樣,活下來!
雪越來越大,快十一點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沒有一輛車回來,剛想拍一張地上的腳印,結果手機沒停住,關機了!
安佑喜:“哦,太冷了吧!”
望向夜空,漆黑一片,佑喜往路燈那裏挪了挪,看著這個已經用了五年的手機,自言自語著:“要是知道路燈下麵這麼暖和,我就不走來走去的了!”
摸著熱乎的手機,佑喜熱的把毛線手套都摘掉了,看著發黃的手機殼,苦笑著說:“已經堅持這麼久了啊!都這麼久了啊,實在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眼淚就像滾燙的溫泉一樣,咕嚕咕嚕的往外冒,佑喜輕輕的抱住自己,小聲的說:“沒關係,沒關係!”
佑喜看著周圍,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不能給環衛的人添麻煩!”
把熱乎乎的手機揣進兜裏,抬頭看著密密麻麻落下一團一團的雪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暖和,是不是老天聽見了自己的祈禱啊。
寧高飛遠遠的開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入口那裏站著一個人,有點兒奇怪的這麼個大雪天,大半夜的站在外邊兒,本來想觀察一下,報警的,但是仔細看著,越覺得熟悉。
寧高飛:“安佑喜?”
眉毛緊鎖,掙紮一會兒,放下車窗,這風吹得真冷啊,夾著雪吹到臉上,像一個個小刀子一樣,割的臉好疼。
暈倒的一瞬間落入了一個結實有力,寬厚溫暖的懷抱,聽見有人在大聲叫著自己的名字,聲音真他媽的好聽!
安佑喜:“我這種人還能上天堂啊!”
看著眼前亮白的世界,一塵不染,充滿光亮,溫暖又有希望,原來雲朵真的好軟啊,又軟又香。
嬰兒:“哇哇哇”
安佑喜:“啊,天堂也會有哭的孩子嗎?”
勉強撐起來身體,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空間,裝修的非常有格調,大大的飄窗,房頂是利落的線條燈,就連衣櫃都是像藝術品一樣的,走下床。
安佑喜:“老天還是沒聽見啊!”
被那一聲又一聲的哭聲拉了回來,佑喜趕緊抱起來小家夥兒,佑喜一邊說:“哎呦,這麼有力氣啊,姨姨看看寶貝兒是不是拉臭臭啦!”
太用力的哭了,這個小家夥兒已經憋得臉蛋兒紅紅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都能看見喉嚨裏粉嫩嫩的小舌頭。
輕柔的把手伸進去,打開她的尿不濕,很幹爽,按照以前照顧小外女兒的樣子,有點生疏了,手伸進去托住細弱的脖子,輕輕的放在了胳膊彎裏,另一隻手托住順著屁股往上護住她的腰,這樣抱在懷裏。
寧高飛:“行了,我掛了,你和嫂子離婚這件事兒,等你出院了再說吧,嗯,她在我這兒,先掛了。”
頭痛的使勁兒抓了抓頭發,筆一扔,開門衝了出去,怎麼就給孩子給忘了,急忙但還是輕輕的打開房間門,她抱著她,眼裏都是心疼和溫柔,沒想到即使外麵兒灰蒙蒙的,她好像也在發光一樣,柔和的光,淡淡的。
回過頭的佑喜,眼神又恢複到了那副陰沉的、死了很久的樣子,毫無生機。
安佑喜:“沒拉沒尿,應該是餓了!有奶粉嗎!”
還是溫柔地輕拍著,手裏的動作沒停,眼睛還是不自然的縮了回去。
寧高飛尷尬的點點頭,走到客廳,佑喜仔細的打量這個地方,幹淨整潔,房子很大,沙發看起來很貴,皮的,一看就是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因為東西太少了,除了基本的軟裝,什麼生活氣息的用品都沒有。
手忙腳亂的拿出奶粉,還是新的,在旁邊兒看著的佑喜,沒吱聲,但是蹙起眉毛在控訴這個爸爸笨手笨腳的。
寧高飛略顯局促,有點抹不開,小聲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安佑喜:“大叔,先燒水,水要放到是溫熱的!”
看著抬頭一臉懵逼看著自己的大叔,這個男人長得不錯,但是做爸爸不合格。
安佑喜:“還有,她幾天了,之前都是喝多少的?”
寧高飛:“嗯,好像,生下來那天算起的話,今天是第八天!對,八天了!喝奶的話,嗯,不知道,今早剛收到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略顯局促的寧高飛,有點兒心虛,不敢看還在哭的,陌生的女兒,也不敢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安佑喜,隻能尷尬的把水燒上。
安佑喜:“收到的,他們隻是還不會說話,但是都聽得懂!”
安佑喜:“水開了,先倒出來八十毫升的水,用兩個杯子來回倒,涼得快一點兒,然後你喝掉二十毫升,完全不燙嘴了,你再看奶粉罐後麵會有配比,按照他的來就行。”
佑喜抱著這個有個不太靠譜的爸爸的小家夥兒,看著她哭的厲害,心裏難受,隻能一邊兒輕柔的拍著,一邊兒哼著曲,和她說話。
寧高飛像個小學生一樣,在老師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乖乖的照著做,看著他磨磨唧唧的樣子,安佑喜眉頭一皺。
安佑喜:“麻溜點,孩子再哭下去該抽抽了!”
滿眼的委屈,被這個女人嫌棄了,她是看不見這麼努力的自己嗎,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有點兒,一臉委屈又想搞點兒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