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主裏麵,是否有與此案相關的人員?”周弘急忙問。
“有!”田玉有些興奮地答道,“這裏16號院,是杜家的老宅!登記的戶主名,正是李元興!想來,是杜董事長死後,把曾經的老房子留給了養子李元興!”
“快!16號院!”鎖定目標後,周弘急切地命令道。
下午五點三十一分杜家老宅“再給我仔細搜一遍!”走進16號院後,周弘擲地有聲地說到。
很快,刑警們便迅速分頭衝進了各個房間中。
“周隊!都搜過了!房間裏沒有人!”很快,一名年輕刑警如此彙報著。
“給我繼續搜!這間老宅一定有問題!”周弘堅韌地說。
“周隊!在正房角落裏,發現了一處暗門,像是一個地下通道的出口!”緊接著,李明海又彙報著。
“還廢什麼話?下去搜!”聞聽這個發現,周弘顯得愈加急切了。
“周隊!”不消多時,田玉跑到了周弘麵前說到,“在地下室裏,發現了李元興的屍體!”
“什麼?”周弘不禁呆住了。
“什麼?”瞬間,我也呆如木雞。
未被允許進入地下室,我隻得獨自在院落內焦躁不安地守候著。
許久,李叔的屍體終於被抬出了。
“李叔!”我急忙跑上前去。
“抱歉,屍體要立刻送回局裏檢驗,麻煩讓一下!”法醫和刑警們並沒有給我機會,最後看李叔一眼,而是客氣地請求我離開,繼而快速將屍體送上了警車。
而我,也隻能匆匆瞥見了李叔身體那條清晰卻僵硬的曲線。
記得在羅家,我和李叔也有過一大段和睦相處的時光,可在父親死亡陰影的籠罩下,此刻親曆李叔的死,我卻有一種數不出的苦澀感覺。
“周隊!既然李元興的死亡時間是在24小時以前,那就說明,在工頭遇見梁雨馨的時候,李元興就已經死了,而死亡現場的情形也證明,除了李元興外,還有一個人到過這裏。不消說,這個人一定就是梁雨馨。如此看來,殺死李元興的,正是梁雨馨!”悵惘間,身後傳來了田玉的聲音。
“可以初步做出這樣的結論。”聽了田玉的話,周弘也展開了分析,“可現場的情況很複雜,僅是一點就很難解釋,李元興手指上殘留著安眠藥粉末,可帶有安眠藥的那杯酒明顯是被他自己喝下去了,他難道會對自己下藥?並且,在殘留的紅酒裏,還同時發現了口服麻醉劑的成分,更奇怪的是,李元興最終確是被刀刺中心髒而死的,這又如何解釋?”
“周隊,有沒有這種可能?”田玉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李元興在接受詢問之後,感到形勢不妙,便想將梁雨馨約到此處殺人滅口,以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於是,便事先在梁雨馨的酒杯裏放了安眠藥,沒想到,他反被梁雨馨算計,自己喝下了那杯為梁雨馨準備的酒,而口服麻醉劑,很有可能是梁雨馨再次添入酒杯的。”
“極有可能。”周弘看來認同田玉的推斷,“不管怎麼說,李元興的死,應該就是他們之間相互欲求滅口的結果。”
“周隊長!田警官!”此時,聽了他們的對話,我忍不住焦急地跑上前去詢問,“是梁雨馨害了李叔嗎?還有……我爸爸的死……真的與李叔有關嗎?”
“羅小姐,案情現在還很複雜,我們暫時不方便透露,至於羅董事長的死究竟和李元興有無關聯,我們要進一步通過現場還原等手段來證實,到時還請你配合。”沒有正麵回答我的話,周弘隻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解釋。
死亡進行曲--李元興8月10日下午三點零九分杜家老宅地下室這裏很陰暗,終日見不到陽光,每時每秒都會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可對李元興而言,這裏卻是個溫馨而又充滿回憶的地方。
記得還是小時候,這裏隻是杜家一個普通的儲物室,年少的他就經常和比他年幼的杜若秋來此玩耍,經常一玩就是一整天,在這方不大的空間裏,他們盡情地笑著,鬧著,快樂著。
雖說後來,一切都變了,他的若秋不再終日黏在他身邊了,可這方樂園,他卻始終懷念著。
養父杜立誠死後,他成了這所舊宅的主人,沒有顧忌院落內的幾間房屋,他卻隻是將這間地下室好好修整了一番,並且,在裏麵掛滿了杜若秋的照片,尤其是,他們二人曾有的合照,十幾年來,每當李元興感到自我漸漸消失時,就都會毫無例外地來到此處,感受著過去鮮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