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明海應聲後就迅速走出了房間。
“田玉,還有個問題,”思維細致的周弘又緊接著問田玉,“你在查看案發前後走廊監控錄像時,除了這兩個房間的人,對居住在其他房間的客人,你有沒有發現走錯房間的現象?比如說,某位住在A房間的客人,案發之後卻是從B房間出來的,而你在疏散圍觀者時,他又回到了原來的A房間?”
“這種情況我專門注意過,沒有發現類似現象。每個人都是從各自房間走出的,沒有走錯房間的現象。”田玉很快給出了答案。
“好。”周弘不由點點頭。
“周隊……”田玉似乎有話想說。
“有事嗎?”周弘正在認真地看問詢記錄,頭也不抬地問。
“有了這個藍衣女人,韻怡的嫌疑……可以解除了吧?”同樣和韻怡要好的田玉有些猶豫地問到。
提到韻怡,我的心不禁也被揪地生疼,一邊是哥哥的死,一邊是最好的朋友,我隻得痛苦地保持沉默。
“田玉,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就目前情況看,藍衣女人既有可能是本樓層的客人,也有可能是樓層以外的人,並不能確定。”與田玉相比,周弘顯得有理性得多。
“可藍衣女人至少不會是韻怡,”田玉還是忍不住說,“我專門看過監控,藍衣女人出現時,韻怡正坐在招標會現場的記者區裏,所以她一定不是藍衣女人。”
“即便是這樣,韻怡也不能完全洗脫嫌疑,”周弘仍舊堅持說,“到現在為止,誰也不能說,一定是藍衣女人殺了羅仲文。因為韻怡本人也證實,她不能確定走進羅仲文房間時,他是否已經被害了。也有可能,藍衣女人隻是和羅仲文發生過關係,而並沒有殺死他。況且,韻怡是12:59分進到了羅仲文房間,而13:18分才出來,按照她本人的說辭,這段時間似乎太長了些。總之,一切都需要進一步地查實。”
“我知道了。”田玉很是失落地說。
“對了,還有一點,過會兒問話結束後,也要把三位模特的頭發樣本和死亡現場的樣本比對一下。頭發既然在床上被發現,那就極有可能是和羅仲文發生過關係的那個女人留下的。”又想到了這點,周弘急忙吩咐。
“周隊!”此時,一名年輕刑警走了進來對周弘說到,“被害人的屍體,我們先帶回局裏了。”
周弘默默點點頭。
“仲文!”聽到此,父親本能地衝出了房間,我自然也緊隨其後。
走廊上,哥哥的身體已被一襲白布緊緊地蓋住了,身體的曲線清晰可見。
“讓我再看一眼兒子吧。”站在哥哥身邊,父親顫抖地請求著刑警。
刑警們自然不會拒絕我們的要求,不由停在了原地。
隻見父親顫巍巍地揭開了哥哥麵部的白布,昔日那張俊朗的臉又展現在了我們麵前,所不同的是,他隻能靜靜躺在那裏,再也無法睜開眼睛,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仲文……”父親悲傷撫摸著哥哥已經冰冷的臉頰,瞬間又泣不成聲了,“你怎麼……怎麼就拋下爸爸一個人走了啊……很久了……我其實一直想……一直想再聯係到你媽媽……讓你們母子相認……然後我再好好補償你們……現如今……現如今我還怎麼找你媽媽啊……怎麼敢找你媽媽啊……我沒法向她交代啊……仲文啊……”
“哥……”此時,我也緊緊握住了哥哥的手哭成了一團,“你總說自己太忙,總承諾有時間就帶我去郊遊,去兜風,像小時候一樣,我一直等著……可你怎麼沒兌現承諾就走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哥……”
“羅董事長,羅小姐,請節哀吧,羅經理的屍體要立刻送到局裏做進一步的檢驗,不能再等了。”看我和父親又陷入了悲痛之中,周弘不由上前勸道。
“周隊長,我就再看兒子一眼,再看最後一眼……”
“哥……哥……”
可是,任憑我和父親怎樣呼喊,哥哥還是被他們帶走了,眼看著哥哥離去,父親幾乎又要暈倒,被周圍的人急忙扶住了,並再次把我們帶回了房間。
“周隊!我已經安排好了,現1709房間的舒月等著接受詢問。”這時,早等在一旁的李明海說到。
“好,”應聲之後,周弘又對我和父親說,“抱歉,羅董事長,羅小姐,因案件情況比較特殊,因此我們要對幾位案件相關人員進行現場詢問,請二位去裏間臥室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