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興,許文休除了推薦劉昭之外,還有說說什麼嗎?他可否有來許都命朝廷之意?”曹操摸著胡須問道。
曹操雖然對很多士人都看不上眼,但對許文休還是很敬重的。曾親自寫信,邀請許靖到許都為官,許靖也給曹操回信表示了十分願意,並勸諫曹操效忠漢室,善待百姓。
但不幸的是,這些信件都被曹操的一個手下給攔截扔到河裏了,據說是因其與許靖有過矛盾。就這樣,曹操與許靖便錯過了,互相認為對方對自己不感興趣。
王朗想了想說道:“文休並無表達此意,不過,他卻托我詢問弘農王妃的近況。”
“哦?弘農王妃?此為何意?”曹操問道。
“在下也不知,或許弘農王妃對他有過什麼恩情吧。王妃也是個可憐人,正月初便感染了風寒,陛下曾派太醫令前去診治,並賜予了珍貴藥物,但太醫說王妃身體虛弱,恐怕難以康複了。”王朗歎息道。
穎川,唐府。唐氏在穎川也是大族,雖然比不得荀家,但比很多寒門還是要強很多。曹操定都許昌之後,穎川一帶基本安定,天子劉協便派人護送唐姬回到了穎川老家。
弘農王妃唐姬正躺在床榻之上,不時就會有咳嗽聲傳出。
“王妃,該喝藥了,這是禦醫說了,隻要堅持服用,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唐姬的丫鬟看樣子隻有十六七歲,用還未完全褪去稚氣的嗓音說道。
“倩兒,你就別寬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或許,十幾年前我就該死的,現在若能這樣結束一生,也是好的。”唐姬苦笑道。
“王妃,您千萬別這麼說,您這麼善良,一定不會有事的。十二年前,我還是個孤苦無依的孤兒,若不是您收養,我早就餓死了!”
“您照顧我,教我讀書,還為我取名唐倩,在我心裏,您就是我的母親!”倩兒哽咽著說道。
“傻孩子,別哭。”唐姬舉起她虛弱無力的雙手,輕輕的為眼前這個少女擦去眼淚。看著她,唐姬就仿佛想起了當年與自己情同姐妹的趙氏。
唐倩握住了唐姬伸來的雙手,感受著這掌中傳來的一絲溫暖。
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麼,將唐姬的手放回到被子裏,笑著說道:“王妃,我為您念些詩賦吧。這可是近日來火爆整個許都的詩文呢,紙張的價格都為之漲了兩倍!”
接著,她便拿出紙開始念:
“高卷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千山鳥飛絕……”
“士者,為天地立心……”
唐姬不由讚歎道:“不知這詩賦是哪位大儒所作?”
唐倩撓了撓頭說道:“額,據傳聞,此人並非大儒,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姓劉名昭,乃益州人士,但也有傳聞說他本是穎川人士,是少時隨母逃難過去的。”
話音未落,唐姬的手卻突然緊緊的握住了唐倩的胳膊,淚流滿麵的帶著顫音說道:“倩兒,剛才說的名字,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