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亡夜也從鍾道魁話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當日自己父母被殺，自己的魂魄也因為這一刺激而穿越到異界，身體也因為沒有魂魄而變成癡傻模樣。
這樣看來倒像是上天救了他一命，不然十年前他就已經死了，隻是現在沒了這十年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自己了。
靠坐在門邊的鍾道魁接著又奇怪的看了一眼祁亡夜，指了指地上那中年男人的屍體，再一次嗤笑出聲。
“噗呲……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城主的兒子性格卻和老城主如天地之別，他作為你的義父，這十年來也是將你視如己出，沒想到你下手卻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啊，哈哈哈！有我滅術城人的氣魄了！”
祁亡夜也順勢看了一眼爆頭的屍體，接著輕笑搖頭。
“嗬，他對我好和我殺他衝突嗎？仇就是仇，這是不能被稀釋的東西，你也別想用這件事來讓我內耗自己，我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祁亡夜沒有這十年的記憶，也不知道地上那中年男人是怎麼對自己的，即使真如鍾道魁所說又如何？人不就該是這樣的嗎？仇在前，恩惠如浮遊草芥。
作為沒有法度的滅書城，作為滅術城的守城長老，鍾道魁自然很是認同祁亡夜話中的意思，雖依舊虛弱，但還是不自覺點了點頭。
“不錯，懦弱的老城主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他這一生也總算是有一件能拿的出來宣揚的事跡了”
話到此地也不必多言，鍾道魁雙手攤開，露出兩行血口的胸膛，雙眼緩緩閉上。
“那老家夥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反抗的餘力了，你下手快些，敗給這天意……我不冤！”
他剛剛自然也想詐一詐祁亡夜的，但想到十年前祁亡夜便已經是五境的天才了，雖藏拙十年，但十年間想必也該踏入五境巔峰或更是四境了吧。
如今自己的氣息便是一個六七境的散修都能看得出來，何況這般的祁亡夜，所以鍾道魁放棄了那不切實際的些想法。
既然已經走不掉了，那就如此吧，死對於滅術城人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恩賜呢，說到底他還是向祁亡夜討了這一份恩賜呢。
房間中兩人的呼吸聲輕緩，鍾道魁雖身受重傷也還是能感受到祁亡夜氣息的靠近，然而半天也沒有感觸到絲毫痛感。
「嗯？人死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嗎？」
心中還能猜測，他也沒有經曆過死亡，難道說死亡真是“恩賜”？他竟沒有感到絲毫的痛感。
不過這種猜測也隻能猜猜，鍾道魁很快反應過來，祁亡夜明顯沒有動手，於是他疑惑的抬起眼皮，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祁亡夜。
“你做什麼！”
不是疑問，而是有些惱怒，鍾道魁隻以為祁亡夜是在逗弄他，想要以死亡來折磨逗弄他。
這種事對於滅術城人來說是習以為常的東西，但他鍾道魁是什麼人？幾百年了的滅術城守城長老，這種逗弄是他不能接受的。
麵對吹鼻子瞪眼的鍾道魁，祁亡夜緩緩蹲下身，隨後露出他自以為溫柔謙和的笑，緩緩道出自己不殺他的理由。
“鍾長老，我們來打個商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