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死了?(1 / 2)

昏暗潮濕的囚室,滿是黴味的稻枝枯葉,一扇小葉窗寬宏大量的讓一縷光照了進來,照在那爬滿了抓痕的牆壁上。

囚室內的兩人也不孤單,常與鼠蟻蟑螂為伴,正如此時一人正閉眼假寐,另一人則在盯著牆角那隻啃食著幾粒發黴饅頭屑的老鼠。

“咯吱…吱!”

老鼠的吃痛驚慌聲有些放肆,卻也蓋不過布衣男人興衝衝的聲音,隻見男人將鼠兄弟高高舉起,向著床上假寐的祁亡夜邀功。

“大哥!咱們今晚可以加餐了,哈哈……咳咳!”

布衣男人的聲音因為口中唾液的分泌,笑到後麵都給自己口水嗆到了。

床上的祁亡夜慵懶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男人手上那隻還在苦苦掙紮的老鼠身上,瞬間就坐了起來,有些著急的聲音從他嘴裏冒了出來。

“放了它吧,怪可憐的”

布衣男人聽後愣了愣,雖依舊皺眉也還是一邊嘟嘟囔囔一邊緩緩將老鼠放下。

“奇奇怪怪,昨天新來的小王也沒見你看他可憐,還不是一拳幹碎了他的腦袋”

雖然嘴上聲音這般,但手上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緩,可就在男人手中老鼠將要接觸到地麵時,床上的祁亡夜墨黑的瞳色卻轉為幽藍,無波無瀾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到冰寒刺骨。

“你幹嘛?”

男人聽聲又一次頓住,不受控的顫了一顫,機械轉頭疑惑詢問,“不是大哥你讓我放了它嗎?”

說著還顛了顛手裏剛從鬼門關回來又要赴往奈何橋的鼠兄弟,祁亡夜卻好似忘了剛剛自己說了什麼一般,依舊冷冷道。

“我什麼時候讓你放了它?我是說讓你吃了它!”

男人依舊愣了又愣,隨後跳了起來,臉上滿是笑出了的褶皺。

“好嘞!我先去向獄卒大哥討些火來”

鼠兄弟似乎是聽明白了兩人的對話,自知已經是逃不過了,竟直接暈死了過去,可就在男人向著囚室門走時,祁亡夜的聲音再一次攔住了他。

“我讓你吃了他!”

這次的聲音雖依舊冰寒刺骨,可依稀能聽得出祁亡夜有些惱怒了,男人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幕,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

知道改變不了祁亡夜的想法,男人隻能挪到牆角,背對著祁亡夜像是在啃食著鼠兄弟的身軀。

他當然不能生吃老鼠的,隻能是將其脖子扭斷,來來回回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直到時機成熟才將斷作幾節的老鼠丟到牆角的“小鼠山”上。

“闔家團圓,我的老天爺啊……真的太善良了”

男人說著竟還真雙手合十拜了拜,隨後坐回自己的床上,看了一眼依舊假寐的祁亡夜,率先挑起了話題。

“大哥,聽獄卒大哥說你這兩天就要被放出去了,大哥你家住哪兒的啊?咱出去了請大哥你吃麵啊,咱家婆姨做的牛肉麵那可老香了,半個奉合城都吃過咱家的牛肉麵呢”

男人一提起他的妻子就眉眼彎了又彎,但卻有些傷憂藏在其中,尤其是被關進來已經有了五六天,現在心底想的滿是自己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話題勾起了祁亡夜的興趣,他難得的再一次抬起眼皮,眼中卻滿是迷惘,齒唇一張一合,似是對男人說,又似是自語一般。

“家?我的家麼……家……我也不知道,家在哪兒呢?”

一時間有些出神,男人看祁亡夜又是這個樣子,剛想撇開話題,誰知祁亡夜眼中流光微閃,隨後正正看向男人。

“你覺得我們還能出去嗎?”

男人顯然沒明白祁亡夜為什麼會這樣問,而是大咧咧的拍了拍祁亡夜的肩膀,一個瘦小又賊眉鼠眼的樣貌居然給人一種壯憨憨的感覺。

“哈哈,獄卒都說大哥你這兩天就會被放出去了,我雖然送菜的時候擋了軍爺的路,但這也不算什麼重罪吧,用不了多久也該被放出去了”

祁亡夜也早就知道男人是怎麼進來的,男人送菜的時候擋了幾個兵卒的路,這種小事原本也不算什麼,再不濟被打一頓也差不多了,可能是看男人賊眉鼠眼的,所以就把他關了進來吧。

本來這種擋了路就將人關進牢獄實在是沒有什麼能站得住腳的理由,可這是軍閥割據的“吃人”年代,殺人放火也都不難見了,好在男人得罪的不是什麼大人物,估計也就關個十天二十天差不多了。

哢噠哢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