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因為我們是傳統的‘老歐洲’,跟那些美國佬不一樣。”
手拿酒杯、一臉紅暈的芬蘭女主管,笑眯眯地坐在我和June的對麵,那時她已經喝得有些微醺,一會兒說瑞典語,一會兒說芬蘭語,一會兒又說英語,還用手在自己臉上比畫著,“你們聽過瑞典和芬蘭的重金屬搖滾音樂嗎?那些歌手的臉,看起來都很恐怖吧,但這就是我們的個性風格。”
酒宴上不止有美酒美食,作為東道主的芬蘭學者和當地企業代表們,還表演了歌舞和民謠彈唱。這些平時專注於教學科研的教授經理們,拿起吉他、放開歌喉時的精彩表現,絲毫不會輸給專業演員,絕對是多才多藝。
若是從katajanokankasino餐廳的窗外望出去,樓下正是夏日夕陽映照的芬蘭灣,寧靜的港口停泊著許多私人遊艇,低垂的朵朵白雲,仿佛正掛在白色的桅杆之上。鄰桌的幾位歐洲俊男美女,忍不住端起酒杯,推開玻璃門,走到外麵的露台上去,迎著晚風和花香,欣賞評論著赫爾辛基的溫柔暮色。
在會議日程中的空閑期間,我陪著June和她的家人,散步遊覽赫爾辛基的主要景點。雖然隻相處了短短四天,但時至今日,我們仍然是保持著密切聯係的好友。
赫爾辛基的兩場招待宴會,以及剛到瑞典的那個秋天,斯德哥爾摩市政府在市政廳為國際學者舉辦的歡迎晚宴,如今再回憶起來,還是很懷念那種溫馨融洽的感覺。瑞典、芬蘭、丹麥等北歐國家,能夠始終保持全球領先的創新競爭力,與整個北歐社會對科技文化工作的尊重,以及落到實處的鼓勵支持,絕對是密不可分的。
後來我也曾帶著家人從瑞典乘船,同遊赫爾辛基。而每次在遊輪上,都會看到越來越多的中國麵孔,就連歐洲人也開始驚詫於中國遊客的購買消費能力。也許,隨著國際和地區交流的不斷深入,以及個人和家庭經濟實力的提高,今後到歐洲和北歐旅遊消費的中國人,還會變得更多吧。
丹麥王國:溫暖童話的故鄉
丹麥(Denmark),原本應該是我第一個前往的歐洲國家,不僅因為兒時讀過的安徒生童話,在冥冥之中指引著我來到了歐洲,也因為當年在北歐五國之中,最先向我發出熱情邀請的,是丹麥。這個小巧精致的童話王國,始終是我對北歐產生憧憬向往的最初心動來源。
當我開始在北歐的隱居生涯之後,童年從安徒生筆下看到的,被風信子和矢車菊圍繞的彩色小木屋,各種書本畫冊上見過的歐洲地名,全都成為眼前的真實景象。而此後的漫漫歲月裏,我不斷遊走在瑞典和丹麥的田園牧歌之間,以最真切直觀的第一視線,閱覽其中的人間百態。
世事人情,如風中走馬燈,兜兜轉轉,從當初拖著兩個行李箱飛到歐洲,倏忽之間,至今已是十數年光陰流逝,作為漂在北歐的“北漂”,對於我個人而言,在北歐生活的大部分時間裏,固然也思念故土,但並非刻骨難挨的鄉愁情節,這也應證了那句俗語“此心安處,即是吾鄉”,不管中國的大江南北,還是國外的大城小鎮,能找到家的感覺,就是對的地方。很多曾經在北歐留學生活過的人們,回到各自祖國之後,午夜夢回時分,對北歐這個第二故土,總有揮之不去的濃鬱的思念之情。
因此,丹麥也可以算是我除瑞典之外,又一個如同故園的國度。
走南闖北多年,我有一種感覺:凡是女性可以擁有工作生活的自由空間的地方,相對來說,必然也是社會經濟比較發達穩定的國家和地區。所謂真正的男女平等,必然是不論男女,都能享受同樣的權利和尊嚴,也都勇於去承擔相應的責任和義務。
毋庸置疑,北歐絕對是女權主義者的聖地,盡管芬蘭前任女總統塔利婭·哈洛寧,於2012年春天正式卸任,但在2011年,丹麥已經換上了第一位女首相托寧·施密特,如果加上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二世、冰島前任女總統維格迪絲·芬博阿多蒂爾、現任冰島女總理約翰娜·西於爾紮多蒂等女性元首和政要,北歐社會女強人當家的局麵,始終保持江河流水般長盛不衰。
哥本哈根:安徒生和他的小美人魚
如果從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乘坐夜間臥鋪火車,前往丹麥首都哥本哈根,次日早晨,會在瑞典南部城市馬爾默換乘中轉。
馬爾默是瑞典第三大城市,屬於以農業為主的斯堪納省,也是著名的北歐民謠音樂之鄉。近幾年,來自中東、東歐等地的難民和移民,大量湧入該地區居住,所以馬爾默幾乎被視為瑞典的“中東城”,治安環境也較以前有所下降。
馬爾默濱臨厄勒海峽,碧波蕩漾的廣闊海灣,不僅連接著瑞典與丹麥,更貫通著波羅的海和北大西洋。
跨海又跨國的厄勒海峽大橋,結合了水上橋梁和海底隧道兩種模式,於2000年建成通車,當時的官方開通儀式,由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二世和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聯合主持,造橋的花費也是由兩國共同出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