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呼嘯,雪花飄飛,簌簌而下。
一人身穿休閑服,沒有過分的行李,也沒有耀眼的裝飾。隻身一人行走在那片正在下著大雪的異國的大地上。幾乎沒有什麼值得被人注意的了,但又是很值得人注意的,因為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別的人在就躲進了自家的窩內,而像他這樣悠閑漫步,享受其中的人還真的沒有。
他是一個中國人,但天生就是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在室外漫遊,他還特別喜歡一個人在比較荒蕪的地方行走,倒不是他喜歡賞景,而是他覺得在那樣的環境中很容易看到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很完全地暴露在自己和天地的麵前,即使並不是最好的一麵,但是確實最真實的,他喜歡真實。
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行走確實是他很喜歡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冷了一點,不過,冷可以使人頭腦清醒,有利於思考。
雖然是在異國,而且是在一個很荒涼的地方,現在四下裏出來白雪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
班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雖然並不是什麼名門之後,沒有顯赫的家世,但還算可以。家裏什麼也不缺,他爸爸自己很喜歡武術,就讓他從小就有這樣的成長環境,可以說是在武術的懷抱裏長大的。天資不錯,加上後天的努力,他現在的功夫也算得上是很高了。
班笛是一個不安於平靜的人,他身手極佳,性格中正義感偏強。
就當他舉目四望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前麵的角落裏好像蜷縮著一個人,露在雪花之中,好似已經凍僵了。
班笛心下吃驚,哪裏有人在這麼冷的天直接躺在冰天雪地裏啊。疾步走進一看,還真的是一個人。這個人是個皮膚黝黑,身材極高大,黑黑的臉龐顯現的是一種極其憔悴的神情。四肢已經快僵硬了,鼻翼之間的呼吸也顯得是那樣的虛弱。
班笛看著眼前的這個黑人漢子,雖然是這樣的虛弱,但是身上還是隱約有一種飽經滄桑後的堅強。他自己也是這樣的漢子,心心相惜真的有的時候會發生。
班笛拍了拍談躺在雪地上幾乎已經成為雪人的人,他除了眼睛在這個時候已經露出了一絲細微的縫隙之外,全身都沒有一絲的活動。班笛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思考片刻,雙手拉住這位黑人的巨大的僵手,一個轉身起腰竟然將他背了起來。班笛這時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這位老兄竟然是這樣的沉重,好在他受過很嚴格的身體素質的訓練,這個重量還是可以挺過去的。
這裏的發展程度遠遠落後於先進的世界,在這裏,幾乎還是停留於很久遠的時代,就連一家像樣的醫院之類的地方都沒有。沒辦法,背著大塊頭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班笛這會兒也是漸感體力的不支,好在終於看見有一家有燈火的人,他沒有猶豫,直接就朝著那間屋子走了過去。
屋子比較陳舊,而且全是木頭製作的。班笛剛想敲門,就隱約聽見了裏麵的人的對話,有一位老人說:“咳,看來我們的孩子是死了,咳,誰叫他不聽話呢?咳。。。”接著就是一陣長長的歎息和死寂的沉默,這時又傳出了一位老女人的哭聲。
班笛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事情,但是現在不去這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低低地運了氣,戒備著突然情況的發生。邊喊邊敲門:“老人家,開門啊!”
隻叫了一聲木門就開了,是剛才歎氣的那位老人,隻見他臉上的表情興奮異常,隻是看見了是班笛之後,臉色也漸漸放了下來。不過,還是不失禮貌地將班笛請進去。
一看見班笛身上背著的年輕人,這位老人情不自禁地大叫起來:“是丹六,丹六。。。”聽到老人的呼叫,屋內的一位老婆婆也疾步衝跑過來,班笛知道自己背的這位人肯定和他們認識,這麼說還真的找對了,趕緊將他放下。自己退了出來,本來想著就走,但又一想,自己現在也沒有去處啊,就暫且留在這裏看看情況吧。
丹六身狀如牛,現在的昏厥隻是由於多天未曾進食,並且氣溫太冷所致,現在回到了溫暖的屋子之內,加上服下了老人精製的食料,很快體力就恢複了。他真的是硬朗,即使經受了那樣的嚴寒,也不曾感染風寒。體力稍微恢複之後就去尋找班笛,因為他知道是他救了自己,這裏的人們是最知恩圖報的。
丹六見到班笛之後,往地上就是一跪,一個勁地磕頭,同是大呼:“恩公。恩公。”班笛剛忙下地,將丹六雙手撐起,忙說道:“這個‘恩公’我是當不起了,這樣吧。”班笛以前也教過別人武術,基本上別人都叫他師傅,所以他脫口而出:“你就教我師傅吧,或許以後我還可以教你武藝呢?”丹六從此就叫班笛‘師傅’了。
班笛也待遇不錯,和老漢閑談了很久,知道丹六是這位老漢的侄子,別人都稱呼他為頂老漢,他們國家這個時候正處於兩軍交戰最激烈的時候,他們這裏的壯丁幾乎都被抓去參軍了,老人的兒子在作戰的時候被敵軍俘獲,丹六也是死裏逃生,險些丟了命。
老漢的一家都很感激班笛救了丹六,經過幾天的相處,丹六更是對班笛充滿著無限的好感,對他尊敬有加,可是班笛還是發現丹六還是很希望可以再次去天虹帝國去找自己的兄弟頂錄樂,所以在一次的吃過晚飯之後,班笛首先講話:“老伯,我看您的兒子現在還沒有事情,我想和班笛去看看,看看錄樂的情況。”
頂老漢這些天一直掛心的就是自己兒子的事情,看到丹六這樣的情況,心裏更加著急了,但是,班笛在這裏的時候也不好意思講破,而且自己這把年紀了,也不可能自己親自去看看。
於是頂老漢說:“這個。。。太危險了吧。。”
“不用擔心,我和丹六一起去,互相也有個照應。您就放心吧。”班笛知道老漢的心思,趕忙接著說。
最興奮的就是丹六,早他就想去了,可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這下聽到班笛說了出來,還要和自己一起去,高興地合不攏嘴。嗚嗚直叫,逗樂了在場的頂老漢和班笛。
班笛和丹六興奮地不得了,夜裏竟然誰不著。知道老漢要是為他們送行的話,又要費很多的口舌,處處都要囑咐一番。為了簡單,他們隨便收拾了一下,連夜就出發了。
月色甚佳,涼風輕拂。班笛很享受這樣的美好的夜晚,心中的一切的塵世都可以拋去,隻剩下自己,全天下隻有自己和自然。心胸也是無限的開闊,讓人沉浸於天地的美妙之中。而旁邊的丹六卻有這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他內心最想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敵人趕出去,可是現在的自己又是那樣的卑微,一點作用都沒有,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美麗的家園被敵人糟蹋,越是這樣時候,就越加激發他對敵人的仇恨。
趕了大概一小時的路程,班笛隻覺得肚子餓得開始抗議了,於是對著丹六說:“丹六啊,你知不知道哪裏可以吃東西啊?"
丹六想了想,又撓撓頭,最後搖搖頭。
班笛朝著前方的前方的一座大宅子看了看,心中便有了主意,接著說道:“你餓嗎?”
丹六這時候也覺得肚子呱呱直叫,點了點頭。
“那好辦,你跟著我來,千萬不能出聲啊!”
班笛擺手招呼丹六跟上,自己則在前麵貓腰快步向那棟大宅子奔去。
他們到達的是宅子外麵的高圍牆的底下,班笛用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人。他拉了拉丹六的袖子,低聲說:“你靠著牆壁站好。”
丹六站好後,班笛退後一步,定了定方向。疾步起身,邁步一瞪,左腳一點丹六的大腿,右腳已經踏到了他的右肩上,然後雙手扒住牆頭,一個翻身就上了圍牆。整個過程一氣合成,幾乎在一瞬間完成。丹六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看見班笛已經上了圍牆,感覺就像是他有神功一樣,內心的崇敬之意又增加了一層。
班笛匍匐在上麵,伸下右手對著丹六說:“快,抓住我的手!”
丹六一把抓住班笛的手,就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拉起來。筆直地滑了上去。
上麵一團漆黑,而且班笛也分比清楚哪裏是哪裏,剛想往裏麵前進,可是有一想:“我這次來的目的是要弄點吃的,並不是幹其他的。現在我對這裏的地形都不熟悉,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活動。”在往四下裏看看,看見在正前院有這一根特別高的煙囪,那裏應該就是廚房,他們貼著暗處向著煙囪靠攏。都了煙囪上麵,順著煙囪直下,很順利地就到達了廚房下麵。
可是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他們有遇到了一個難題:廚房的各個屋子都上了鎖,而且兩人都不會開鎖。這著實讓他們著急起來。
這時候天也飄起了鵝毛雪花,寒意迅速蔓延到他們的一身,都不禁地打了一個冷戰,丹六打著寒顫說:“師傅,我們怎麼辦啊?要不走吧,這裏好冷啊!”
班笛馬上說:“什麼話,到了這樣的時候放棄,那前麵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啊。這麼容易就想著放棄,那裏還像是我的徒弟啊?”
丹六低下頭,不再說話。班笛站在那裏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有用一個鐵絲就可以開鎖的本領,於是他用手一桶丹六,說:“去,找塊大石頭來,我們隻能來點蠻勁了。”
丹六一拍腦袋,激動地說:“師傅就是師傅,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嘿嘿,這下好了。”
“也不要高興,這樣做的話是最笨的,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驚起這家的人的,要是還有看院狗那就更加麻煩了。”班笛說著,走進門前,仔細地看著門上的鎖。
看好位置之後,班笛擺擺手,叫丹六讓開一些,掄起丹六遞過來的大石頭,“哐”的一聲砸了下去,“啦”一下,所竟然被砸開了,丹六剛想說:“師傅真大力的。”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不遠處一陣狗吠聲接連地響了起來,這下可把他們下了一大跳。班笛趕緊拉著丹六,一頭溜進了廚房裏,反手就將們栓了。
“快,快。。。看哪些是能夠吃到,包住一些,我看看哪裏能夠出去”一進去,班笛就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