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天光著膀子,一步一步走回家中。
一路上,吸引了一眾怪異的目光。
方才,大家都看得清楚,剛剛晉升先天的林笑天,無比風光地駕雲外出遨遊,不料片刻工夫,卻光著膀子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門,因為這時候門前發生的事情還沒傳開,所以大多數族人的目光都透著不解和迷惑。不能理解這突然的轉變。
偏巧林清遠也看到了歸來的林笑天,目光在他光背上凝了一凝,驚疑之極。心頭為之一震:“韌皮小成!這小子何時也煉體了!”
這現像,後天武者是看不出門道的,隻有像林清遠這樣的先天境高手,才能看出那皮膚的異常。
這小子可真是個怪胎!不但在短短半年內晉級先天,還將煉體達到了小成階段!
這樣想著,林清遠一陣心驚,將預謀對付林城南父子的決心,又打消了一分。
回到家中時,林城南夫婦還沉浸在兒子晉升的喜悅中,見兒子先前駕雲而去,現在卻光膀而回,都吃了一驚,隻是,一想到那散修女的事,看向兒子的目光,也都露出一絲愧疚,隻是,夫婦倆還沒有開口說話,林笑天已經非常慚愧地對王萍水道:“娘,兒子不孝,把您玄氣凝實的蠶絲甲衣,送人了!”
夫婦倆對視一眼,立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
王萍水道:“是不是送給那個金巧巧了?”
林笑天點點頭,有些無措地看著母親。
豈料,王萍水非但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反而一臉讚許之色,道:“你是用蠶絲甲衣,把她打發走了?””
林笑天點點頭。
“很好!”王萍水微笑道:“她在大門外等了你三天,顯然是對你有感情的……”
“三天?”林笑天驚疑道:“她等了這麼久?”
方才,林笑天見金巧巧衣裙髒舊,麵容倦怠,心想她肯定是在門前等了他不少時間,但沒想到她會一等三天。
“沒錯,”王萍水慚愧道:“天兒,我們沒有及時通知你,你不會怪我們吧,爹娘也是為了你,為了整個林家著想呀!”
林城南道:“你娘說得對,你出身正統,她是散修,你們二人雖然相愛,卻根本走不到一起。所以……”
“爹,不要說了,你們做得很對!”林笑天認真地道:“我已經把她打發走了,以後,她也不會再來,我們也不會再有什麼關係!”
林城南點點頭。
這時候,王萍水臉上帶一絲悵然,不無遺憾地道:“唉,可惜了,多漂亮多癡情的一個好姑娘!如果能嫁給天兒,天兒一定會幸福!”
“娘,別說了!”林笑天灑然一笑,道:“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聽了這話,林城南夫婦都盯著兒子,一臉好奇之色。
“她就是醫丐金浮屠的女兒!”
“啊!”
林城南夫婦都吃了一大驚。二人對視一眼,麵色都凝重起來。
王萍水道:“真是無巧不成書,當年你爹因為他而淪落,現在,你又和她女兒……”
林城南打斷妻子道:“如果真是金浮屠的女兒,你就更不能和她交往了。這嫌疑太大了,被加上勾結散修的罪名,可就萬劫不複了!”
林笑天點點頭,為怕父母擔心,他再一次保證道:“爹,娘,你們放心吧,我和金巧巧的事,已經了卻,以後,再無絲毫瓜葛!”
便在這時,門丁來報,說那個散修女又來了。
一家三人,都為之一訝。內心苦笑。
那叫麻六的門丁上次被林笑天一袖甩飛後,心底留下了陰影,所以,這時候,根本不敢正眼看林笑天。隻是將頭低著,都快低到褲襠裏了。
隻是,稟報完,他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副誠慌誠恐之色,猶疑道:“少爺還是親自到門口看看去……那姑娘要打門了,門外站滿了瞧熱鬧的!”
麻六說得沒錯,此刻,林家大門前,站了一大堆瞧熱鬧的,幾乎將門前那條寬闊大街堵死。
這些瞧熱鬧的,有街頭閑漢,有武道精英,有豪門公子,有富家千金,大多數是本城人士,但也有少數外城的,其中一個女子,身量苗條,著一襲白衣,頭戴一頂寬沿帽,白色薄紗,從帽沿垂下,遮住了臉,在他身邊,有兩個修為8品的中年人陪護著,這女子像是專為來瞧熱鬧的,不過看樣子身份比較尊貴,不肯往人堆裏紮,挑了個僻靜的牆根站定,靜靜地觀望著林家門口的一切。
突然,一個英俊公子,帶著兩個跟班,出現在林家大門前,將門前的情景掃視一番,臉上顯出一個玩味地笑,最後,他的目光落在白衣少女身上,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那公子像是能認出這女子的身份,臉上立即顯出一個冷笑來,隨即走向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顯得很鎮定,見那公子走近,隻是偏了一下頭,沒作理會。
“哈哈,表妹,好好的,幹嘛把臉遮起來呢?是沒臉見人了嗎?”那公子冷笑起來,笑容裏帶著濃濃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