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大漢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落地的報紙近前,將其撿起,感覺手中沉甸甸的,隨即將報紙撕開,這才看清楚,原來報紙裏還藏著一把西瓜刀。
“二哥,你看。”那大漢急忙把西瓜刀遞給光頭漢子。那光頭漢子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接著笑了,歪著腦袋張開嘴,舔舔自己的嘴角,手提著西瓜刀向夏文傑走去。
來到夏文傑近前,光頭漢子舉起手中的西瓜刀敲敲他的腦袋,笑罵道:“操你媽的,小崽子還想來殺我,你他媽的還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我今天教教你,西瓜刀不是用來捅人的,是他媽的用來砍人的。”說著話,他側頭喝道:“大偉,把他的手給我摁住,我今天要他一隻手。”
“嘿嘿。”名叫大偉的漢子怪笑一聲,箭步竄到夏文傑近前,不由分說的把他踢翻在地,然後用膝蓋壓住他的腰眼,同時把他的右手死死摁在地上。
也直到這時,夏文傑的意識才恢複正常,他拚命的掙紮,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名大漢,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就是掙脫不開。
光頭漢子看著夏文傑的手,嘴角揚起,露出殘酷又陰冷的獰笑,他將手中的西瓜刀高高舉起,看準夏文傑的手腕,作勢便用全力砍下去。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街道上突然射來兩道強光,光線刺得光頭大漢睜不開眼睛,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耳輪中已聽到由遠及近、急速而來的呼嘯聲。
“二哥,小心。”原本壓在夏文傑身上的那名大漢怪叫一聲,緊接著,全力撲出,將光頭漢子撞出好遠。
他二人滾成一團,雙雙摔在路邊,也就在他二人摔出去的一瞬間,一輛轎車掛著勁風奔馳過來,停在光頭漢子剛才站著的地方。
看著這輛突如其來的轎車,光頭漢子和他的手下都有些傻眼,從地上翻身坐起的夏文傑也傻眼了。他還沒來得及思考,車門突然打開,從車內傳來低沉的話音:“上車。”
夏文傑抬頭向車內一瞧,怔住片刻,隨後他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鑽進車裏。
等他上車之後,車裏的那人腳下一踩油門,轎車轟的一聲,一溜煙的飛馳而去。
“我操。”光頭大漢從地上一蹦而起,望著轎車絕塵而去的背影,氣得跳腳大罵:“操你媽的,有種你別跑。”
隻可惜轎車早已經駛遠,車內的人也聽不到他的怒罵。
轎車內。
夏文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臉色煞白,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太危險了,如果轎車再晚來片刻,自己的這隻手非得被金二活生生地砍掉不可。
想到這,他急忙轉頭,看向開車的那人,驚訝道:“怎麼……怎麼會是你?”
“恰巧路過。”
開車的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由於保養的好,實際年齡比看上去要更大一些。他穿著黑西裝,白襯衫,沒有打領帶,領扣也是鬆開的,這副打扮和一個上班族沒什麼兩樣。
夏文傑認識他,更準確的說,是見過他,但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夏文傑的哥哥夏文豪所開酒吧裏的常客,夏文傑經常到哥哥的酒吧裏,見過這人很多次,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這人很奇怪,在酒吧,他永遠都坐在最角落的那個位置,那裏似乎都快成了他的專署座位,另外,他永遠都是一個人,永遠都是隻喝一紮啤酒。
雖說見過他那麼多次,但夏文傑和他從沒說過話,也沒見他有和誰說過話。明明長得很英俊又很麵善的一個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冷,讓人難以接近。
他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處於危難的時刻,竟然是他突然出現,救下了自己。
“不相信嗎?”見夏文傑呆呆地看著自己,那人含笑問道。
就是這樣,他明明是在笑,但夏文傑卻感覺冷冰冰的,他的笑毫無誠意,更像是一隻麵具。
“為什麼?”那人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夏文傑被他問愣了,不解地反問道:“什麼為什麼?”
那人轉過頭來,深邃地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注視他片刻,回過頭來目視前往,慢悠悠地說道:“那些混混為什麼要對你下那麼重的手?”
夏文傑沉默,過了好一會,他低聲說道:“因為我要殺了他。”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