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忍痛的悶哼之聲。
她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她看得出,這張麵孔正忍受著劇痛。
而她,此刻還窩在這個人的懷裏……
“你沒事吧?”她驚叫起來,她看見蕭隱軒的左臂上正汩汩的往外流血。
蕭隱軒忍痛搖搖頭,勉強的抬頭:“二皇子,淩月姑娘是我請來的客人,請二皇子不要為難她。”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淩月赫然發現禦炎已經來到麵前。
冰冷的麵孔依然不帶一絲表情,他倏然出手封住了蕭隱軒左臂上的穴道,然後猛地將自己的長劍拔出。
“她就是神秘大盜。”他冷冷的開口。
他也隻說了這一句話,然後走開了。
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不過,的確不關他的事……
關上門,蕭隱軒一個人包紮傷口。
他不想把今晚的事情擴大,更不想讓皇帝知道淩月的存在,所以,他一直忍著痛,直到把皇帝送出府。
房間裏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淩月。
她想幫忙,可是他不讓。
“其實,你不必為我挨那一下的,我要是真的被他殺了,不是省了你很多麻煩嗎?”她托著腮看著桌邊的他。
紅色的血滲透了紗布,應該很疼吧……
聽了她的話,他放下手中的棉布,抬頭看她:“我不會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裏。”
她的眸子有些黯然,替他補充:“因為我是你的犯人,對吧?”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閉口不言。
她的確是他的犯人,做為一個兵部尚書,他不可能讓別人替他管製他的犯人,可是……僅僅隻是如此嗎?
他不知道皇帝何以如此大膽的夜間出行,皇帝告訴他那是因為他的護衛是禦炎。
聽到禦炎的名字,他的心裏瞬間發慌,他知道禦炎的本事,他擔心他會發現淩月,於是,他借故出來。他趕去她的房間,那裏空無一人,他更慌了。
而當他看見在禦炎的纏鬥之下,淩月險象環出的時候,他的頭腦一片空白。
禦炎的劍天下無雙,當那把劍迎著淩月刺去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想,就這麼衝了過去。
抱著她的身體,任由長劍穿透他的手臂,他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這一切,隻因為她是他的囚犯嗎?
他不知道!
“要不要上點藥?”淩月打斷了他的思緒,她是個不喜歡沉默的人,他救了她,她欠了他一份人情,可是她不想欠情,她想為他做點什麼,“敷上金瘡藥就不會痛了。”
他抬頭,看著她糾結的眉,心頭微微一動,又慌忙低了下去:“沒什麼,帶兵打仗的人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再說跟你的冰魂入體時的痛苦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淩月笑了,歪著頭:“怎麼想起來跟我比?你是大將軍,是尚書,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而已。”
“你……”似乎他們之間很少能和平對話,即使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