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襲來的麵孔再加上突來的問話讓蕭隱軒有些閃神,而就在這閃神之間,他的全身一顫,無法再動。
他知道,他的穴道被封住了。
他知道,他又被算計了!
“你!”蕭隱軒怒不可遏,“你太卑鄙了!”
淩月嬉笑著:“不是我卑鄙,是你自己不長記性……”她頗為得意。
“我好心幫你,你到反過來暗算我,真是一個歹毒的女人!”他恨恨的看著她。
淩月輕挑眉頭,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能再開口,喉頭的甜腥味讓她明白,剛才的劇咳又傷了她的肺腑……
她不知道她的身體何以會差到這般田地,她隻知道,也許今後的某一天,她連這樣的身體都會失去。
顫顫的拿過蕭隱軒手中的竹蕭,輕輕放在唇邊。
淒淒慘慘、幽怨悲涼。她的樂曲和她的心一同流淌。
蕭隱軒的怒火漸漸的消弭在這樣的曲調之中,穴道被封的恥辱漸漸消去,因為他看見,麵前女子絕美的麵頰之上,兩顆晶瑩正緩緩而下……
一覺醒來,淩月在院子裏舒緩筋骨,她不是安靜的人,能動的時候絕不閑著。
小葫蘆一臉鬱悶的坐在石凳旁邊,愁眉苦臉的看著淩月往樹梢上爬,她想勸,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小葫蘆連忙站起身。
蕭隱軒來了,因為避嫌,所以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胡姑娘……”白玉文一見小葫蘆有滿臉笑容的迎上去,“別站著呀,多累。餓了嗎?我讓廚房送的粥怎麼還沒到啊?胡姑娘怎麼沒有妝扮?哦,對了,是我出來的時候急了!我這讓下人把我房裏的上好胭脂給姑娘拿來用吧?”
瞧瞧,多殷勤的人。
不過殷勤也是有好處的,比如他現在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拉過小葫蘆的手:“哎呀,姑娘的手都粗了,要不要用上好的軟香敷上來揉一揉?或者去我那裏用脂水泡一泡?”
小葫蘆很窘,弱弱的抽了一下手:“白公子房裏怎麼這麼多……女人用的東西啊?”
“呃?”白玉文一愣,隨即嘿嘿一笑,“那是我給我娘買的,她老人家年歲大了,更需要保養嘛!”
這樣的話能蒙的住誰呢?可偏偏小葫蘆信了:“白公子真孝順,連這樣的事都替老夫人想到了。”
小葫蘆的信任和讚歎倒讓白玉文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幹笑兩聲,放開了小葫蘆的手。
轉過身時,蕭隱軒正笑眯眯的看著他:“白老夫人真是好福氣呀,有個這麼乖的兒子呢!”
白玉文擰著眉瞪了蕭隱軒一眼,沒有說話。
蕭隱軒聳聳肩膀,目光轉向一旁的房間,裏麵空無一人,他奇怪的問小葫蘆:“淩月姑娘哪裏去了?”
小葫蘆的眉眼一揚,蕭、白二人同時順著小葫蘆的目光望去——
一襲鵝黃色紗裙的淩月正坐在院中大楊樹的枝頭舒服的蕩悠著。
白玉文瞪大了眼睛,一時變得結巴起來:“她……她不怕掉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