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葫蘆的眉頭逐漸舒展,淩月收起心事,滿臉堆笑:“我還有件事情要麻煩胡姑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小葫蘆嘴角彎起:“姑娘不要那樣叫我,怪別扭的。姑娘有什麼事盡管說。”
淩月站起身,掀開床板,從一處中空的床板下掏出一身黑衣遞給小葫蘆:“那個姓蕭的家夥賊精賊精的,為了應對他,我希望你幫我把這身夜行衣改裝一下。”
小葫蘆輕顫一下:“蕭大人發現姑娘了?”
淩月搖頭:“當然不可能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做事要有百分之百的保障才會去做,任何一點點風險,我都要消滅。”
“好嘞!”小葫蘆飄然而出。她很少流露出這樣興奮的舉動了。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透過窗棱望著外麵那個歡欣雀躍的丫頭,淩月收起臉上的嬉笑,輕輕的搖頭:傻葫蘆呀……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來,蕭隱軒顯得有些頹廢。
半個月的守衛,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成天和侍衛們在宮裏巡邏,他看上去不像聲名顯赫的鎮邊大將軍兼兵部尚書,而更像是在宮門前仗劍執戟的禦前侍衛。
白玉文在他麵前也不再嘻哈了,他了解蕭隱軒,這個曾經為了照顧母親,而在京城街邊舞刀賣藝的小夥子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趴下的!可是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因為讓他守衛雪蓮?不可能啊?
白玉文湊近蕭隱軒:“蕭兄,你到底咋了?”
蕭隱軒淡淡的看他:“晚上陪我去歡喜閣。”
“呃?”一句話噎到了白玉文,“蕭兄?你沒事吧?”
“去不去!”蕭隱軒少有的嚴厲。
“去……當然去!不過,你請客!”白玉文嬉笑起來,有便宜不占不是他的作風。
“好!”
一連四天,每晚蕭隱軒都會和白玉文出現在歡喜閣裏,埋頭喝酒。
偶爾有些姑娘搭訕著上前,他也來者不拒。
淩月冷眼看著:什麼狗屁蕭尚書,還不是酒色之徒?隻因為不得誌就這樣自暴自棄,哼!沒有內涵的男人。
又過了四天,蕭隱軒依然這幅模樣,一個年輕的、沒有任何資曆的人隻憑著在外打了一年的仗就坐到這尚書的位置上,朝中有太多的人不服了,有人已經準備要在皇帝麵前奏上一本了。
蕭隱軒依然我行我素,白天在皇宮敷衍,晚上或者青樓或者酒館。
終於……淩月要行動了。
她是一個心裏有數的人,所以,她現在要行動了。
黑色的夜行衣束在身上,黑色的麵罩籠在臉上,當整個歡喜閣又從喧鬧陷入安靜的那一刻,別院的一扇窗戶微微動了一下。
淩月飛身而出……
“姑娘。”身後低喚傳來,淩月吃了一驚,身形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對於某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