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隻有我有這個能力?玄凜你未必太高看在下了,人盡皆知,夭夭與魔族勢不兩立,就算在下如何厭棄,也改變不了我是魔族中人的事實。”
久見坐在椅子上,搖著頭,黑發微微晃動,臉上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先前臉上一絲欣喜也消失不見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憑感覺的少年,人間百年,他見識了太多無可奈何,就算桃夭當年相與他在一起又怎樣,現在的桃夭並不想
就算自己愛著桃夭,日日思慕,但那個女子已不記得自己了,更別談愛了。如今在桃夭心裏,玄家就是她的一切,你們是她最親的人,若是玄家出事,她又怎麼肯跟我走
“桃夭雖恨魔族,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恨的不過是真正的魔,那些嗜血如麻的魔。”
玄凜轉過身,口氣裏有一絲不耐煩,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說服別人來保護桃夭?
朗久見淺笑著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虛渺的黑夜,漫無邊際,無一點光亮,正如他這百年來的生活,沒了她,,這樣的日子,難熬,他已經過夠了
他如一朵冰潔的雪蓮,佇立在冰川之上,不容觸摸,接近。
玄凜見他這般儒雅模樣,心頭一驚,原來時間會把人毀成這副樣子,當年傳言之中的鮮衣怒馬,吹簫拉弓的逍遙少年,如今病態纏身。
朗久見似是窺見玄凜的心思,又或是故意這般模樣好讓玄凜看清
“久見心中所慮,難道閣下不知?就算閣下有意托付,在下也是無能為力。百年苦楚,久見已經夠了,”
“朗久見,你。。你”
玄凜本以為他會立馬答應,卻不想他竟然如此雲淡風輕的拒絕了,
“好,朗久見,算我玄凜看錯了人,你拒絕了也好,桃夭,我來保護。”
“那自然好。”
玄凜下額高抬,撞了門,大步跨出客居閣,他不想在和這人廢話了,果然桃夭忘了這人,很好
月色朦朧,樹葉窸窣,然而朗久見的心從未如此清明過
玄凜啊,你何必欺騙自己呢,你本就想自己來保護
夭夭是斷然不會愛上如今的我,我也不能和她在一起,我的心裏已有了傷疤,無論怎樣,那都是我和夭夭的隔閡,有了隔閡,我已經無力了。
然而我再怎麼不想承認,我的骨子裏流著的都是魔的血液,魔的欲望是六界最大,認準自己的東西絕不鬆手。
玄凜,你動了心思,我果然還是要搶回來的
如若我與夭夭當真有緣,就算兩相忘,必定也會在一起,
玄凜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朗久見對著遠去的身影,深深的彎腰做了一揖
“多謝”
而後,從容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貝螺,那貝螺泛著青色,上麵寫滿了奇奇怪怪的文字,朗久見將嘴唇貼在貝螺口出,輕輕發音
“洛書,給我忘情水吧。”
夭夭,我不想再失你了,給我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這一次,賭我對你的執念
貝螺上的文字扭動重組,將久見的聲音傳到遠方的某處。
..
第二天,玄凜恢複了人前常態,急早早的把桃夭和光遠給吵了起來,三人拿著璽華給的木牌,在青史城盡興的遊玩了數日,
玄泯下了數道傳令,才將玄凜給逼了回去,走時,玄凜還不忘從璽華那順了好多寶貝,滿載而歸。
時光翩然輕擦,他年相見於江湖,願君再愛